她没想过他是否还在乎这些事情,所以她有意呛他之后,好像就只剩下可有可无的情面。
他真的不在乎吗?
许艺悠:“我友情汇报一声。齐寻现在就在王珂那个工作室里,他们也报名了比赛,也有意向竞标。”
她一语道尽,手心都是汗。
这男人变得让人看不透了。
许艺悠离开后,管嘉明嘴里只留下淡淡的涩味。
汛江河道窄,一眼望不到尽头。
管嘉明没动身,只有片刻的功夫,他就看见河岸边遥遥走来的行人。
那群人里,他只能看见那一个,隔了太久,许是记忆出现偏差,他觉得他好像没怎么变。一如既往地瘦,可他记得他家境殷实。
齐寻头发长了,穿着一件雪白色的高领卫衣,视线落在相机按键上,好像怎么都琢磨不完。
在记忆与现实间,管嘉明没有找到适合的方式来回答心里的烦闷。
他摸兜,糖早没了,手里头的糖纸拽得稀烂。
戒烟多年,这是他头一次有了复吸的想法。
他看着那群人稳稳当当地上了船,很显然,划船的那人是个新手。船行波折,齐寻面露难色,不过很快,他就平复了下来。
管嘉明一直没动。
他只听到一阵毫无节奏感的划水声,以及叽叽喳喳的谈话。
耐心战胜了烦闷,他只是把身子靠得坦诚了一些,好像在观望一场演出,而嘉宾都是熟人。
那艘木船吃水紧张,不一会儿,船上的人开始惴惴不安——而齐寻一个表情都没有,也没有惶恐。
只是他装得不像,不论唇线抿得多严谨,那股散发着慌张的僵硬感一直都没变。
他没变。
所以船行至桥墩时,他看到了他。
管嘉明这才体觉到身后的太阳,他收回视线,那艘船路过桥墩,从另一侧涌出来。
他没动,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动,听到底下传来的呼喊,刹那间,轰然的落水声敲醒了他的昏沉。
王珂扯着嗓子嚎:“齐寻!!!”
余波未散,管嘉明从另一边望下去的时候,船上只有三个人了。
蓝又树脱掉衣服,打算下水救人,王珂瘫坐在船上吓得不敢动,还有一个壮硕如牛的人脸色铁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