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脂满面都是复杂。
沈予欢边走边问,“你们二爷呢?”
如白一笑,转身掀开车幔。
裴梓隽正慵懒的曲着腿歪靠在马车里,一看到她,他对她露出一抹乖觉无害的笑容,也一下正襟危坐起来。
沈予欢被如影扶着进了马车,不由问道:“你怎么在这里?不对,你怎么知道我会从后门离开?”
予欢本没留意,可坐好后,车幔一放下来,光线也随之昏暗了些。
莫名感觉空间狭小逼仄,空气似乎一下显得有些稀薄了几分。
尤其是她与裴梓隽相对而坐,衣料连接在一起,膝触着膝,他身上的温度很快传递给彼此。
予欢眼睫颤了颤,她苦思冥想的该如何打破这古怪的气氛。
可一眼看到的却是梓隽那属于男人的喉结,她知道,只要微微抬眼,她就能看到他脸上的神情。
可她心虚不敢去看,却看到了他喉结滑动,还是打乱了她的思绪。
似乎他从十五六岁起身体开始疯长的,在她还没留意的时候,似乎一眨眼的功夫,他就长高了,高到如今需要她仰望才能与他对视。
平时没有发觉,此时予欢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失身后,通晓了人事,心思也不纯粹了,人也过于敏感了。
只发觉只被他这么看着,就让她有种无以遁形的不自在,她想要忽略都难。
更让她有种无形的压迫感……
予欢从没发现,原来这世上还有这么小的马车,竟只容纳两个人。
再多一个人都没地方可坐。
她暗暗惊醒自己,小叔都该娶妻了,她更该避嫌,不然人言可畏,小叔声誉受损。
“我与嫂嫂……”裴梓隽将几个字故意说的很慢,还微顿了下。
他的视线落在她薄施粉黛的脸上,那秀美的眉眼精致的五官都镀上了一层莹润的光……
她那受惊又极力保持镇定的模样,让人心头发热。
裴梓隽眼眸晦涩难辨,嘴角牵起一抹微妙的弧度,才慢吞吞的道:“自然是默契。”
“嗯?哦,是……”予欢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小叔在说什么,原来是她问他如何得知她从后门离开的事。
可听着他说的话让予欢有种莫名的意味深长。
让人难免还会联想到别的词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