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后,裴梓隽进了花厅,顿时被满屋药香扑了一怀。
墨眸微转,看到予欢已然在花厅坐席处坐好了。
裴梓隽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予欢的面色,发现她日渐憔悴了,小脸儿白的没点血色。
回想着刚刚如影的禀报,他眉心微凝着跪坐在她的对面,“嫂嫂面色怎的这么差?可是哪里不适?”
这几天宫中有不少嫔妃都病了,太医们忙的不可开交,陆逸尘也已经有数日不曾出宫回府了。
上次陆逸尘给了嫂嫂的脉案,裴梓隽看过后,也没看出什么来。
他不放心,又找了别的太医还有外头的郎中又看了一回,说法都大同小异,都说没什么,只是身子有些虚弱而已。
予欢听他询问,心下一紧,想着她有这么明显吗?
怎么他只看一眼就说她面色差?
予欢挤出一抹淡笑道:“没事,就是上次的病还未好利落,所谓病来如山倒,病去如抽丝,小叔不必担心。”
予欢说着问道:“小叔可吃过晚膳了?若还没有用,我立即去给你做些可口的……”
她这般模样,裴梓隽哪里还会劳动她,违心的道:“吃过了,嫂嫂不必麻烦。
我马上还要进宫复命去,若无意外,今夜就不回来了。”
他本该在审讯完毕就该进宫复命的,只是以他对当今圣上的了解,怕是又一场龙颜大怒,今晚他们这些亲近的人谁也别想睡了。
至于陛下又要如何,帝心难测,谁也猜不到。
可他心里终究存了事儿,不回来一趟,无法安心。
沈予欢看着面前的年轻男子满身锐气灼灼,心中有些担忧还有复杂,“可是又发生了……”
她本想问可是又发生了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解决,但也知道,小叔的事儿都是机密,打听不得。
可她心里却又有些惶惶然。
裴梓隽感觉予欢那口吻以及视线,都疑似是对自己的依恋和关怀,心里一热。
眸里的热切难以压抑的看着她,她微垂着头,露出一截莹白诱人的脖颈。
那纤长的睫羽透着些不安轻轻的抖动着,显得分外楚楚动人,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占为己有。
裴梓隽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,难免心中一荡,呼吸逐渐多了些急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