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她有什么关系?
谢槐夏说:“阿姨,你先帮我付一下,等我长大赚钱了一定还你。”
陈礼:“。”
十几年后,她们彼此叫不叫得上名字都还是另一说。
谢槐夏这算盘珠子打得够利索,不过么,之前听谢安青吹树叶,陈礼就入神过,今天是更为清透婉转的“荡涤之声”,她草草回忆,惊觉谢安青音乐里的魅力。
还想听下一首。
“一首多少?”陈礼意兴盎然地问。
谢安青就是开玩笑。
谢安青隔着一个院子的距离和陈礼对视片刻后,说:“看着给。”
这就难办了。
由她给一个人定价的时候,通常是关系到头的时候,可她和这位书记的关系才刚刚开始,也不再是那种需要定价的关系。
陈礼手指压着榕树枝晃了两下,说:“今天第一次一起做坏事,确定不要纪念一下?”
确定,这钱她就不用付了。
谢槐夏头扭得像拨浪鼓,一会儿看左,一会儿看右,纳闷地问:“你们做什么坏事了?”
陈礼但笑不语。
谢安青:“吃饭。”随即转了一圈笛子,问陈礼,“想听什么?”
陈礼:“随便点?”
谢安青:“随便点。”
陈礼眼波流转,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。
片刻,陈礼说声“稍等”,弯腰抱起花,从二楼转移阵地到露台,曲腿坐在护栏上,俯视着只有一步之遥的谢安青说:“我就抱着你送的花坐在这里。”
谢安青:“嗯?”
陈礼说:“吹一首《我就抱着你送的花坐在这里》,命题作文,自由发挥。”
谢安青微愣。
她不是没自由发挥过,经验有,但多是对景,对人……
水声夜色,月下热烈的月季和她潮湿的头发。
南笛怎么吹都太缠绵了。
陈礼侧身,肩被压在护栏上的手臂撑起,那片雪白和平直的肩骨一瞬间就变得清晰无比。她说:“不会?”
谢安青视线轻漾,垂下眼皮:“会。”
陈礼:“那开始?”
谢安青:“……”
谢安青脑子里停顿的音符被迫苏醒,蠢蠢欲动地行走、生长,像屋后数十年如一日奔流的河水,但她的脑子又不如山川无尽,所以很快被挤满,她不得不拿起笛子,抵到唇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