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安青:“……”
她觉得的,从“我会觉得你准备好一切在等的,仅仅只是我这个人,无关我的照片”开始——
或者更早。
她记得早在平交道口遇见那天,陈礼就过度打量过她。
打量完莫名其妙笑了一声。
她从那刻起,很多眼神、言行就已经超出了她们之间该有的正常社交范畴。
超出的部分虽然还没到让她反感的地步,但她耐得住热,不代表她喜欢这种潮热不清的感觉。
她在某一秒觉得,应该找机会和陈礼正面谈一谈接下来这段时间的距离问题。
这种话不好说,说浅了没用,说深了让人觉得难堪。
毕竟“伸手不打笑脸人”,她还“有求于人,必得先礼下于人”。
此外,还有另一种很大的可能:她太敏感多疑了。
打从一开始,她就给陈礼贴了一个标签:滥情。
不知不觉,不明确表达。
即便后来发现陈礼是女人,她也没有觉得“滥情”这个词委屈她。
她对陈礼有偏见,很容易过度解读她的行为。
那该怎么谈,谈什么,谈到什么程度,就成了边界模糊的难题。
她有一整个村的发展要负责。
陈礼是她恳切留言,背诵作品,在平交道口等了一周才等到的,唯一一个愿意帮她们的人,她做一切决定都必须慎之又慎,才对得起她的慷慨。
烦躁感去而复返。
水泥地反着白光,折射到谢安青脸上。
她垂下手说:“这东西就哄小孩儿的。”
陈礼:“小孩儿不就要哄,还一哄一个准?”
谢安青:“那我没什么感觉应该很正常。”
陈礼:“。”
陈礼倚在车前,两臂环胸,脚下的砖缝里开着一丛鹅黄色的花。
谢安青将左手装进口袋,神色如常地说:“陈小姐会画画?”
话题岔得没有一点技巧。
陈礼不慎在意地挑了挑眉:“还画得不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