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猜想,如果自己心里有一片海,那谢安青这一句话就足够把它煮沸。
咕咚,咕咚——
陈礼目光似火,烧着凉白月光。
谢安青低了一下头,右脚尖拨开一粒石子,抵住了被火车和行人抛光发亮的铁轨:“你说最迟周日,只剩下两分钟。”所以我来等你。
陈礼:“万一我说的不是周日零点,是其他时间呢?”
谢安青:“你已经在这里了,没有万一。”
陈礼:“。”
陈礼偏头笑了声,快速转回来:“偷换概念。”
谢安青:“一分钟。”
陈礼:“决定没变?”
谢安青:“没有。”
陈礼:“我之前瞒着你打听你奶的事,今晚又瞒着你告诉你你奶的事,不生气?”
谢安青:“生过。”
陈礼:“现在呢?”
谢安青:“如果没有在零点看到你,收到你的信息,我会失眠一整晚。”
“三十秒。”
谢安青把手机装进口袋,说:“你呢?想清楚了吗?”
陈礼:“清楚了。”
谢安青:“怎么想?”
陈礼不语。
空气突然陷入寂静。
月光下,蛐蛐在叫,青娃在跳,新的地界已经划清,播的种子正在发芽,闪着光的河水蜿蜒在新生田野。
“嗡,嗡,嗡——”
闹钟急促的震动准时在零点出现。
陈礼大步跨过铁轨,捧起谢安青的脸说:“想和你亻故,在这一秒,在这里。”
然后唇印在她的唇上,用力吮着,舌尖強勢擠入。
酒精气撞上口香糖的薄荷味,两人同时打了个哆嗦,陈礼一手按住謝安青後腦勺,將她的唇壓向自己,另一手摟住她的腰,將她的人也帶向自己。同樣起伏劇跳的身體嚴絲合縫貼到一起,薄薄的料子遞送渴望,也接受對方的谷欠望。
陈礼气息混乱,声音在谢安青唇上:“吃口香糖了?”
谢安青抬眼看她,长直睫毛在激荡的心跳中轻轻发颤,说:“吃了。”
陈礼低头,唇舌在她耳垂脖頸上輕碾舔舐,漸漸用力:“专门去买的?”
谢安青偏头口耑息,眼裏泛起水光:“不,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