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知节侧首道:“例行检查的。”
沈觉夏懂了意思,她一直将东西放在身上,避免出现上一次的情况,她递交出东西后眉目都是慌张。
她没有季知节顺利,因为对方的注意力在她证件上多停留了五秒,这个过程像是煎熬,让她手心出了汗。
“JingHuajournalist?”(京华记者?)
军官眉毛往中间微蹙。
沈觉夏放慢呼吸点头,回道:“IamaJingHuawarphotographer。”(我是一名京华战地摄影师。)
季知节一直站在她前面,士兵眉心的愕然慢慢转变成了一丝疑惑。
“Winchroomareyouin?”(你哪个房间的?)
沈觉夏看了眼季知节,才说:“Iliveonthefifthfloor。”(我住五楼。)
士兵听罢,目光往房间里面走,随后将证件还给了沈觉夏,一挥手带着人走了。厚皮靴砸在走廊上,等着声音渐远,季知节将门掩上。
沈觉夏这才松了一口气,她腿软了,手把着墙整个人没了力气。她到了这里接触过实战,但今天这种不安隐隐作祟还是头一次。
“我们继续。”沈觉夏压着气息,假装淡定回到位置。
季知节到桌边给她倒水,保温茶壶和她在旅馆用的一样,白色的瓷杯外绘了一只小猫。
“杯子是新的。”季知节递给她。
“谢谢。”
沈觉夏仰头喝了一大口,艰难的咽下后,她看着季知节问:“如果你累的话,要不然我们明天再做下面的采访。”
季知节往门口看去,神态轻松说:“我不累,不过,你有事要耽误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沈觉夏一头水雾。
在她的这句疑问过后,那扇让人恐惧的门又一次被敲响。
“谁是五楼的?”
沈觉夏透过门缝看到一个肤色黝黑的本地女性,嘴里不太标准的英语。
“Hello。”沈觉夏往前站。
“五楼是不是就你一个外国记者?”女人手把着门框。
“我不清楚。”沈觉夏说,“我之前到的时候就我一个。”
女人慢条斯理收手,先是看了季知节一眼,随后招手:“跟我过来。”
沈觉夏对此生疑,但也没有多问,临走时她从季知节眼中看到了一丝柔和,但又是那般淡然。
从刚刚军官意味深长地问话,便决定了这一步。
“现在上头要求规划管理,所以重新分配房间给你。”女人走在最前面。
此时的走廊包括楼道上下都是端枪的士兵,不是维和军队。
她回五楼时发现每个门口都站了士兵把守,沈觉夏即使心如擂鼓,也不敢大有动作。
回了房间不到三分钟她便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,女人在门口等她,身子慵懒地靠着门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