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不过,这枚“丹田”却像是浸透了浓墨,一眼看上去便知晓极其凶戾不祥。
温寒烟分出一抹神识试图入内查探,可还没等她突破,便被一阵浓郁强横的魔气险些熏得晕过去。
她立即撤了出来。
怎么回事?
温寒烟稍有些摸不透发生这些诡异的变化,她蹙眉重新抬眼。
裴烬自始至终坐在原地望着她,连姿势都没变一下。
见她神情一阵扭曲,他好整以暇吐出几个字:“你太懒了,睡得太久,我闲来无事,趁机把沧海目给你吃了。”
话音微顿,裴烬意有所指。
“某些事情,我还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。”
“……”
这蕴满魔气的丹田究竟属于谁,温寒烟不动脑子也能猜得到。
她似乎因为某种原因,把魔头体内的魔气抽干了,同时并未像大多数状况一样,爆体而亡。
温寒烟冷眼盯着裴烬。
她如今占了裴烬的修为,虽然用不了他的魔气,却也断了他对她生杀予夺的资本,无疑占据了上风。
她唇瓣动了动,嗓音虽有些哑,但语气却嘲弄:“……那我是不是还该多谢你?”
“不谢。”裴烬懒懒一笑,似乎压根不在意自己落入下风。
他稍一抬眉,对她露出一个故作狎昵的笑,食髓知味一般,“你昨夜很主动。”
“……”
下一瞬,流云剑便铿然横在他颈侧。
温寒烟单手执剑,居高临下俯视着他:“你敢再说一遍,我便立刻杀了你。”
“信啊,当然信。”
即便眼下命门受制,而他又修为尽失,完全沦为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,裴烬脸上依旧看不出多少慌乱不悦。
似是想到什么,他悠然“哦”了一声,就着被长剑紧逼咽喉的姿势撩起眼皮。
裴烬轻轻缓缓一笑。
“原来你也是会害羞的。”
回应他的是颈侧倏地用力的剑尖。
剑风拂乱他发丝,裴烬八风不动坐在原地,连眉梢都没动一下。
流云剑嗡鸣一声,刺入他皮肤几寸。
鲜血瞬间坠落濡湿领口。
却并未再向前分毫。
裴烬这才挑起眉梢,慢悠悠出声:“美人,你这是要始乱终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