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未必是走漏了风声,阉贼之中亦有才智者,发现事情失控,自会收敛。”刘理顺说道。
黄道周点点头,说道:“事到如今,权且隐忍,观望一番再做计较。”
“既如此,派两个家丁去校场看看情况,免得有变故而不知。”巩永固召来两个家丁,吩咐一番后派出。
两个家丁赶到大校场,只见黑压压一片军兵正在排队,唱名领银子。
可稀罕了。
京营贪腐严重,朝廷财政又是困难,一年半载不见发饷,因此周围混了许多闲人观望。
见真的发银子,都是惊诧莫名。
前阵子勒索敲诈,闹的沸沸扬扬,大家都知道。
官字两张口,只进不出的,何曾见过往外吐的?
搞不懂。
待到天将黑,银子足额退回,军饷只有八钱。
肥肉经手不落层油,就是不讲科学做官的道理。
饶是如此,军兵依旧欢天喜地。
往日不发银子便也罢了,还要替上官做活,今日白得八钱银子,足够了。
人群里,李泽摸着怀里的银子,心思复杂。
按理说,这银子应该还给钱谦益,但是吧,自己答应钱谦益共谋大事,应该收些报酬吧?
就在这种矛盾中,李泽显得有些恍惚。
火把打起,劈吧作响。
田吉从椅子上起身,叫道:“诸位同僚,本官失误,让诸位受了惊吓,在此陪个不是。”
田吉装模作样的鞠躬。
作为京营总务,他的存在感一直不强,因为这里是勋贵们的自留地,孤掌难鸣。
但是,田吉想和王之臣争一争。
同为阉党,坚决维护九千岁之余,各自间也是有竞争的,特别是东林党被打的销声匿迹之后。
军兵们面露困惑,一言不发地静待下文。
“我知道兄弟们有怨气,如今误会解开,也该舒坦了,就不要想太多。
但是!”田吉厉喝道:“总有奸贼想要借此生事,以为能够拉九千岁下马,妄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