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不希望被发现,不想被木森妈妈找到。
当看着在那狭小的隔间中,他的朋友安静的停留在方正的骨灰盒里。
骨灰盒上的照片是一张耍帅的自-拍,很可惜樊星然很难找到一张正经的他的朋友的照片,至少这张照片还能让木森看上去是活泼生动的。
樊星然仰望着,缓缓道:“好久不见了,木森。”
木森很安静,明明木森不是一个安静的人,可樊星然现在却总是觉得,他连木森的声音都快忘记了。
明明曾经总是会出现在耳边,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的。
樊星然的肩膀,比起平时似乎更加无力的垂着,没有风吹过的室内,樊星然的发丝甚至都不曾轻易晃动。
樊星然看了很久。
“对不起。”
樊星然道。
“谢谢你,一直支撑着我。”
将自己所有的叛逆都放在木森身上的自己,从木森的反叛上得到了纾解。
他曾经,将木森看做自己。
所以现在的他,才真实的对他的朋友感到歉疚。
“当初是我太不成熟了。”
会哭的孩子,有糖吃,可前提是有糖。
樊星然想要的那颗糖,一直都不曾存在过,他的吵闹和无声的抗-议,实际上毫无意义。
只是现在说或许太晚了。
即便回到过去,樊星然也不认为他有更好的方法。
“或许我应该在认识你的时候,让你明白暴力不应该充斥着家庭,我虽然给你钱,却从来都不曾想着真的要帮你,我看着你挣扎还……从中获得安慰。”
樊星然面对着曾经卑劣的自己,用歉疚构造的恐惧,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消散。
他或许可以帮着木森报警,可以在木森敲诈的时候主动引导木森寻求帮助,能做任何改变木森的处境。
即便可能什么也改变不了。
“我这次来是想给你说一件,我的事。”
从认识木森开始,樊星然就从来都不曾诉说过自己的事,不管木森如何将自己的事情对他如数家珍,也不管木森如何好奇的询问他的问题,樊星然一次都没有回答过。
“我有恋人了。”
这次,樊星然说了自己的事。
“我因为有了恋人,获得了很多勇气,包括来见你的勇气。”
樊星然微微露出了几分笑容,和浅,也很平淡,“发生了很多很多事……”
樊星然给木森说了很早之前就应该说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