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颗脑袋毫无诚意地道完歉,眯眼对准后排古井无波的男人:“敢问您什么时候学会的哄小孩啊?我以前怎么没见过您这番本事。”
哄?
夏星燃捕捉到话里的关键词。
上车之前,他便和陆琛打过了招呼,刚上车时出于那点不自在,两人没有多余的交谈。
直到陆琛给了他一颗糖。
夏星燃咽下嘴里的甜味
残渣,忽然意识到,自己怎么真有点像被人用糖慢慢哄好的小孩???
就像那种,乍然进到陌生的新环境,来不及慢慢消化习惯,便被主人拿零嘴转移走了注意力的低龄儿童。
夏星燃:“……”
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,大多选择主动挑开新话题,靠聊天说笑松弛气氛。
而陆琛的选择是,先给他一颗好吃的糖,顺着那颗糖自然引出后面的对话,一下子就让他适应在有限空间里和不甚熟悉的人独处了。
——虽然现在才发现不算“独处”就是了。
打破后排独处氛围的男人猴一样斜着身子,头顶的自来卷和嘴边若隐若现的胡茬上下呼应,与从头到家完美无瑕的陆琛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他没等陆琛甩自己眼刀,果断换了说话对象,咧着嘴朝夏星燃笑:“你好你好,久仰大名,在下毕维斯,算是老陆的老朋友了。”
久仰大名?
夏星燃眼角细细跳了一下。
他忽视这句夸张的客套,同样自报家门:“你好,夏星燃。”
“咦?你刚刚那眼神,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?”毕维斯有多年和陆琛打交道的经验,对人的表情观察入微。
夏星燃语噎,总不能说是被“久仰大名”堵的吧。
他另辟蹊径道:“没有,只是觉得你名字挺特别的。”
模样是百分百的本国长相,名字却整的像个外国人。
夏星燃余光往左一瞟,掠过不发一言的陆琛。
正好和旁边这位反过来了。
他视线刚收回来,就见毕维斯面露忿忿,攥拳锤了下座旁的扶手箱:“可恶!你们是真可恶啊!!”
夏星燃:“?”
他也没说什么吧?“可恶”的帽子说来就来?
再者,“你们”是把陆琛也拉进来了?
“你是不是觉着我长这么糙,还取了个洋名!”毕维斯无证据指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