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身,先打量了一下这间关了自己这么久的阁楼,最后看了眼,这关了她母亲一生,现在还想再关她一生的幽暗宅子。
她笑了声,拽住头上珠翠,扬起手狠狠摔在地上。
“砰!”
漂亮头冠散碎一地,溅起精心的碎光。
满头黑发飘扬落在身上的瞬间,陆端静踩在梳妆台上,一脚踹开了小阁楼的窗。
穿着火红嫁衣的她站在高楼窗口,任由风扬起她衣裙,任泪沾满面庞。
我这被困在金丝笼里的前半生啊,胆小怯懦。
唯有爱她与死亡是能自由选择的。
我便义无反顾,绝不回头。
我绝不做只能任由你们操控的人偶!
火红的影子于风里跃出的瞬间。
腾!
远方的天空飞过两只自由的鸟,奋力着直冲天际。
像是挣断了这一生缠绕在身上的枷锁。
我本该是自由的鸟。
我要骄傲的死在长风里,肆意去拥抱我的爱人。
莫以封建禁锢我。
莫以腐朽腐蚀我。
莫以性别束缚我。
我爱她就是我爱她。
我就是我。
在穿着火红嫁衣的陆端静跃出窗口的那一刻,悲怆的唢呐声骤然响起,仿若哀鸟鸣啼,震碎忍心。
跟着响起温柔女声,和悲意的音乐声。
【此冬漫漫长长
恍如美梦一场
我不能忘
亦不敢忘】
前调婉转,渐渐,本安静下来了点的唢呐又发起力,变得悲怆激昂。
【血鸟惊啼,是最怯懦的人最勇敢
临死不退,是最斯文的人最疯狂
倘若重来一场,我亦义无反顾向你,死又何妨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