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他可是黑狼谷的少主,不是任你欺辱的畜生!」
不知是哪个字触到乌善的神经,他抬起眸,绿眸中有什么东西被重新点燃。
抱着白蓉蓉的胳膊也收紧了几分。
一黑一白纠缠在一起,仿佛我才是那个打扰了他们的第三者。
说不在意那当然是假的。
我将特制的药膏放在桌上,仔细看着乌善的表情,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。
这些年我对他如何,他心中应该明白的。
我从未掩饰自己看向他的惊艳与心动,一开始他嗤之以鼻,后来他习以为常,只是从不回应。
他在斗兽场吃了不少的苦头,我绝口不提斗兽场的事,又找了神医给他调养身体,他的断腿寻常大夫无法医治,乌善时常感叹唯有蓬莱仙岛的灵药能救。
于是我前往蓬莱。
蓬莱仙问我:「为了一个不会有结果的人,值得吗?」
我点点头。
值得。
其实我并不需要乌善的回应,我如今最渴求的是被需要的感觉。
家中长辈接二连三地去世之后,一直依赖我的花朝岁开始迅速独立,她用斗兽场赚到的钱支撑起将军府,强大到让我无法再像从前那样保护她。
失去亲人的痛苦与不被需要裹挟了我。
蓬莱仙很生气,她将我冻在雪中了七天七夜,方才将要药舍给我。
眼看我真为他求来灵药,乌善第一次对我露出笑颜。
那一刻,我觉得很值得。
在他的暗示下,我开始为他寻找武师教导,乌善需要什么,第二天我便送到他面前,人后他是从不会叫我主人。
他和我之间,从不是主仆。
京城的人都知道,我对我的兽人死心塌地。
这么多年的相处,我自以为我们二人已变得亲密,都明白各自在对方心里的地位。
于是我问乌善:「你一直觉得,我将你当成畜生?」
他点了点头。
6
那天之后,我消沉了一段时间。
白蓉蓉留在府中照顾乌善,二人每日出双入对,好似眷侣。
京城中人都猜测我要被抛弃了。
我则是每日泡在书房,将边境入冬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,棉衣棉鞋自然是不可缺,冬天最缺的就是粮食,要弄出城还有些麻烦。
日子就这般如常地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