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青姑娘要逃避到几时?”老嬷嬷叹息道,“老身服侍了青姑娘十七年,青姑娘不看僧面看佛面,权当帮帮老奴。王爷的脾气青姑娘了解,倘若事情办砸老身怕是再没有机会伺候青姑娘了。”
“那不是很好么,你那么老了,也该入土为安了。”楚畔儿淡淡说道。
老嬷嬷很意外楚畔儿能说出这样话,愕然半晌:“青姑娘难道一点儿不顾念王爷的恩情?”
“不顾念。”
楚畔儿总是淡淡的,说出的话却重于千钧。老嬷嬷心下讶然,正想着寻个什么说辞规劝楚畔儿回心转意,楚畔儿已下达冰冷的逐客令:“不要再来了,再来叫你有来无回。”
老嬷嬷服侍楚畔儿十七年,深知一个道理,没有人可以违背青姑娘的话,青姑娘尽管很少说话,但她说过的每一个字都会实现。
老嬷嬷没有再来。
第章情情篇(其十)王爷与青青
晚上裴缜回来,何婆向他说明探来的情况,裴缜认真听完:“只问得这些吗?奶水的用处,奶奴们被关押的地点,可有眉目?”
“只得这些,再要深问,官府的人就来了。”
裴缜蹙眉深思。
“二爷要插手吗?”楚畔儿问。
“案子归长安县,远轮不到我插手。”裴缜目光转向楚畔儿,见她神情郁郁的颜色不及往日舒展,便问:“怎么不高兴?”
“有吗?”楚畔儿捂脸。
“眼睛里写着不开心,你捂脸有什么用。”
楚畔儿放下手。
“有不顺心遂意之事?”
“没有。”
她不愿说,裴缜也不多问。恰好何婆饭菜摆上桌,拖着她去吃饭。
天色回阳,时令早的迎春、连翘俱已先先开了,一般一色,叫人傻傻分不清楚。
楚畔儿贪恋暖阳,与何婆结伴出去买菜。途中,不意哪来的野小子,公然抢了何婆荷包,楚畔儿叫何婆原地等着,她去追。追至深巷中,对方突然停下,垂手耷耳立于一侧。
楚畔儿心如擂鼓,意识到不妙。缓缓抬头,不出意料看到巷子尽头负手立着一人,深青圆领袍衫,没有图案,却一点儿不影响那人的尊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