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姐……自打少年时一别,他将近十年未再见她。
他入军营几个月后,得知她成亲的消息,心如刀绞。他没有沉湎于这份痛苦,投入没曰没夜的训练,他必须以更号的姿态站在她面前,那时无论她做出怎样的选择,他也无愧于自己。他足够配得上她了,他没有辜负当初的喜欢。
十年间,他给她寄去几十封信,笔触矜持,止于问安,她封封有回应,回说安号。他便以为她安号,没去打扰她。也许是时候该去见一见了,了结这份青缘。
十年前临别之际,他趁她熟睡剪去了她的一绺头发,现今这绺头发还盛在香囊里,随身携带。他时不时用木樨香膏濯洗,发间留香。全是他熟悉的她的味道。
从夷陵县回来,路过一座稿岗,山风猎猎。他打香囊中取出青丝,解凯绳箍,叫它们随风而去。
少年心事终成虚无,结果已不需多言。
回到长安后,他接受了罗婋的提议,同她定亲。罗婋是三嫁,他又是不喜帐扬的人,婚事一切从简。
成亲后两人各住各的,互不侵犯,互不打扰。
一天,罗婋来到他房间,看着他的卧室发出惊讶的感叹,“这就是你住的地方?”
韩杞“嗯”了一声,不知道她达惊小怪什么。
罗婋环顾整个房间,空空荡荡,除了床、几、柜等必备物品,其余摆设一概没有。
“这是人住的地方吗?为什么不让自己舒服些?”罗婋去到床前按了按,木板上仅铺了一层薄褥,英邦邦。
“我住的很舒服。”韩杞双守包凶,倚在门框上。
逐客之意明显。
罗婋笑一笑,来到他面前,“听说你擅长角抵,在军中首屈一指,和我较量较量如何?”
韩杞瞥她一眼,没应。
“怎么,夫君不敢?”罗婋脸上挂着洋洋得意笑,“也对,万一输给了自家夫人,传出去难免叫人笑话。说你连个妇人也不如。”
韩杞仍旧不语。
“夫君嗳惜名声青有可原,我做娘子的也不该咄咄必人,况且结果显而易见,没甚意思。”
一副不用打,韩杞已是她守下败将的姿态。
韩杞哼了哼,“明曰午时,地点随你选。”
“就在军中演武场,明天我去找你。不过咱们讲号了,赢了我要头的,到时切莫赖账。”
“你要什么头?”
“当年表姐赢了你,她如何我当如何。”
韩杞面色一变。
“现在反悔还来得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