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娇当然也猜不到,钟sir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,但她估计,既然今天忠爷约了晚上的饭,他又搞了一个非法赌具回来,那他要谈的事情,肯定和赌牌有关。
果不其然。
转眼快七点钟了,她的鹅头和猪杂,鸡杂也恰好卤烂卤透,卤到入味,她正准备调汤,先给季凯做麻辣烫,钟天明从后门进来了。
他今天穿的是蓝白色的半截袖警服衬衫,一套的警裤,警棍和枪都还在腰上别着,穿衬衣嘛,当然不好进门就撕,他也并没有上三楼,而是直接去了二楼。
七点整准时,忠爷和麦会长也先后到了。
其实忠爷还请了季胤,想让他也来,三个人一起吃饭。
而且他还极力向季胤推荐了苏记酒楼,说了苏娇做的饭到底有多可口。
但季胤曾经跟乔红革发过誓,永不踏足光明巷的,不好意思来,就推脱掉了。
今天阮天浩的舅舅田义整天跟着忠爷。
一行人刚走到酒楼门口,田义突然止步:“这儿哪来的老虎机?”
忠爷瞟了一眼,说:“难道不是你给苏记送的?”
整个香江,老虎机只有一家生产兼经销商,就是东方巴士。
而且它是由老板阮智信亲自负责营运,租赁费,则是由田义带人收取。
这儿突然多了个老虎机,不是田义送来的,难道是阮智信?
田义想问问姐夫,确定一下事情,忠爷却摆手说:“罢了,这么晚了,我已经饿了,就不要纠结这些事情了,抓紧时间吃饭吧。”
田义莫名觉得不对,心跳的怦怦的,于是说:“对了爷,您的茶叶我忘在车上了。”
忠爷肘着他的手,说:“不必取了,苏记的茶更香。”
这时苏娇已经把菜全切好,配好了,各样卤水也已经卤烂卤入味,只等装盘了。
她从火车站买的茶叶,半斤80块,但等泡给忠爷,一杯就要40块,开酒楼嘛,该赚的钱就得赚,当然,服务也必须到位。
所以她眼看田义肘着忠爷上楼,便也托盘端着茶杯茶叶,提上水壶上楼了。
……
田义推开包厢门的刹那,愣了一下。
忠爷随后,也愣了一下。
包间的灯是开着的,在窗户的位置站着一个高高大大,穿着警服的男人。
男人面向窗外,也只有一个背影,但是田义心里哆嗦了一下,因为只一眼他就看出来了,那是在忠爷以为他已死,于是将他挪户,结果他还活着的,忠爷的大孙子,钟天明。
忠爷更是双腿一软。
因为自打从警校发现钟天明,直到现在,整整十年了,忠爷想过各种办法,试图跟大孙子见上一面,哪怕不一起吃饭,也心平气和的坐一坐,可钟天明全部拒绝。
十年了,这个小时候笨笨呆呆,木木讷讷,却在长大后,尤其是加入香江警队后,叫忠爷不说刮目相看,甚至心里发寒的孩子,他拒绝跟忠爷相认,甚至对话。
可是今天,他突然出现在这间包厢里,显然是在等着见忠爷,为什么?
忠爷第一个念头是,是不是他频繁来吃饭,又一直在给苏娇递橄榄枝,是不是惹到钟天明生气了,要跟他发脾气,或者是下通牒,赶他走。
但并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