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扒开锡纸,露出里面一把竹签子,呲牙一乐,顺坡下驴:“我点的串儿,还有啤酒,来点?”
米盈:“……”
人在无语时真的会笑一声。
所谓世界的参差大概就是,有人正在深夜eo,有人正在给订单备注——放门口,别敲门,敲门差评。
米盈正要措辞骂人。
却看见桌子上除了外卖,还有一束新鲜的花。
粉色包装纸里,包着她最喜欢的小雏菊。
大半夜,难找还营业的花店,夏蔚说自己翻了好久才找到这么一家。
“告诉邝嘉给我报销,这点破花儿,贵得要死。”夏蔚把花往她怀里一塞,口袋里拎出一串鱼豆腐,品味片刻,不太满意,“……有点凉了,哎,你家烤箱怎么用?”
“”
米盈把骂人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里。
这一晚,米盈打破了减肥和早睡的非人自律,“勉为其难”喝了点凉啤,撸了点串,还打了个嗝。
好丢脸,幸亏没人听见。
哦,夏蔚不算人。
她把手机支架撑起来,正一边看番一边啃着烤鸡爪,脚踩在椅子边儿,快乐似神仙,管什么天塌地陷。
花香,孜然辣椒,还有夏蔚的笑声,米盈觉得自己心头连日的郁闷焦躁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散开了。她撑着醉红的脸看夏蔚,不知怎么,有点感动,又有点羡慕。
至于羡慕夏蔚什么,自己也说不清。
刚刚出现在梦里的那个问题也终于有了答案——所以,有人能一直不变吗?
有。
尽管年华似逝水,人无再少年。夏蔚还是那个夏蔚,永远没心没肺。
明火执仗,却又一身浪漫。
炸鸡、烤串和小雏菊都能作证。
这可真是上天最大的偏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