翠芳早打定了主意要跑,她得了如玉给的一大笔银子,加上之前安家的封口费,足够后半辈子的花销。
却不想人还没跑出百花楼就被捉住,她战战兢兢的,想着从前从百花楼逃跑的姑娘被捉回来的下场,自觉命不久矣。
没想到只是被关在一个房间里,没打没骂,更是顿顿有人送吃食,直到再次见到如玉,才有些明白。
“姑娘,我错了!”翠芳一个飞扑跪倒在如玉脚边,“我不是故意要逃跑的,姑娘您一定要相信我啊!”
如玉蹙眉:“将那日你同我交代的,再说一遍。”
“姑娘可否原谅我?”翠芳哭哭啼啼的,想要得到保证。
“只要你照实说,我可以不计较你逃跑的事。”如玉道,“起来说话。”
“多谢姑娘。”
翠芳抹了把泪站起身,看看如玉身边的梅娘,二话不说便解衣裳。
纵横交错的伤疤猛然呈现,梅娘先是倒吸一口凉气,紧接着听翠芳道:“我本是百花楼的妓子,那日安文正安公子点了我去服侍……”
翠芳絮絮叨叨,安文正如何折磨她,事无巨细原原本本的讲给梅娘听,直从巳时说到了未时,梅娘听完整个人都呆楞楞的,她从最开始的震惊不信,到最后不得不信,自以为的好姻缘竟是这般……
“好在如今是知道了,”如玉一边安抚着梅娘一边道,“这亲事断不能结。”
“可聘礼……”
“聘礼能下便能退,只要没拜堂成亲,一切都还来得及,”如玉的声音坚定有力,“你回去同你爹说,这样的人家是个父母都不会把女儿嫁过去的。”
“我……我该怎么说?”
“照实了说。”如玉道,“安家若赶去闹,或者不同意退亲,你便把他这不堪传扬出去,想必他们也不会不同意。”
如玉复又安抚了梅娘一会儿,着人将她送回去,自己也回了家。
她昨日生了一场大气,一大早起来又来回奔波,此刻只觉疲累,只同沈乙招呼一声便离开了。
路上,有珍宝斋的小厮拦下她的马车,言那章氏姑嫂每人各挑选了一副镯子并一只金钗,因所带银钱不足,被掌柜的扣下,等着她过去给解围呢。
“我能解什么围?”如玉冷笑一声,“我同她二人不熟,你告诉乔掌柜,公事公办。”
小厮得了她的话,一溜烟跑回去了。
另一边,沈家厨房的醉蟹已经腌好了,擎等着如玉过来,沈乙却说如玉已经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