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ikey吸了吸鼻子,居然伸手抱住了我。
“……柚子宝。”
像只受了委屈的大猫。
我实在想不通他哭泣的原因,毕竟他家人的回信都搁在桌上,他还没来得及看,不存在被感动哭的可能。
“到底怎么了?”我猜道,“做噩梦了?”
“……嗯。”他轻声说,“我梦到我死了。”
只是一个梦而已,有必要吓哭么?
“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,而且每个人未来都是要死的,所以才要好好把握现在的生活。”我敷衍地安慰了几句,试图劝说他放开我,“好了,不扯了,我得去煎鱼和烤面包了,今天轮到我做早餐了……别抱了,我们一天到底要抱多少回啊?”
Mikey依然不肯松手,于是我只好拖着一只人形挂件来到了厨房。
无论我倒牛奶、拆纳豆,还是煎鱼和煎蘑菇,Mikey始终固执地抱着我,两条腿在地上拖。
“行吧,万总,你说说看,你梦到自己是怎么死的?”
看样子不给他解梦,这件事是无法翻篇的。
Mikey这才很小声地说:“跳楼的。”
“被人推下去的?”
他犹豫了一下,回答:“自己跳的。”
……自己跳的。
那不就是自杀?
“我看到了梵天,还有不认识我的柚子宝。”Mikey继续说道,“然后我们认识了,相处了三个月的时间。”
在Mikey的梦境里,尽管我们是在成年以后才认识,但他还是教会了我骑机车,把鹰丸送给了我,带着我去给真一郎扫墓。
我们过了一段平静的时光。
“那你为什么还要去跳楼?”
Mikey摇了摇头,没有回答。
望着他低垂的眼睫,我大概明白了。
梵天是极恶组织,走到那一步,他已经彻底没有回头路了。失去朋友、失去家人,长久放任自己活在黑暗之中,不能认罪,也不能得到解脱。
虽然偶尔能找到一星半点的快乐,但那些碎片时光和自少年时代起就如影随形的痛苦相比,实在太微不足道了。
“……那个我死掉了。”Mikey闷声说,“柚子宝会找别的男人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