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玄移目过去,只见那个女人躺在血泊中已经痛到痉挛。
除了年纪最小的秦旭之眼里露出几分同情以外,剩下的这些人,眼里不是惹了晦气的厌恶,就是看到血腥和新奇场面时,不自觉露出来的兴奋。
在临安这群公子哥儿们的眼里,一个陪酒丫鬟,同一只猫、一只狗没有区别。
甚至,还不如一只猫一只狗。
人命啊,卑如草芥。
纪玄没什么表情地移开了目光,“先把人送出去吧。”
李觅苌脸色黑沉,“拖下去,晦气死了!”
两个侍从低着头,赶紧上去把她抬走。
纪玄转头,悄声对阿吉吩咐了什么。
阿吉跟着几人出去了。
李觅苌侧目,瞧了纪玄一眼。
纪玄依然表情自如,仿佛并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。
“往日里纪五你可没这样的善心,今日怎么大发慈悲了?”李觅苌随口调侃道。
纪玄冷冷说了一句,“我家老头子要回来了,我是怕你这烂摊子又处理不干净,回头连累我怎么办?”
李觅苌前些年惹出来一桩事情,尾巴没处理干净,还险些进去蹲几天牢房。
纪玄的话一出来,他悻悻闭上了嘴。
没一会儿,
掌柜上来,一个劲儿地点头哈腰赔不是。
“小的一时大意,实在没留意这小娼妇什么时候怀了野男人的孩子!这小**藏得忒紧!”掌柜的愤愤骂道,言语间比李觅苌还生气。
他的确比李觅苌更生气。
毕竟,这丫鬟影响到了酒楼的生意。
干这行的,说同情和可怜酒楼里的妓子和丫鬟们,岂不是笑话吗?
他连连拱手,腰恨不得弯到地上去,“扫了诸位公子的雅兴了,实在是不好意思……”
到底是活生生一条人命,李觅苌也不想闹大了让官府知道,得了赔偿,出了气以后便让管事的出去了。
地上的血迹也早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,连一丝血腥味儿都没有留下。
李觅苌招呼众人继续喝酒。
众人又乱七八糟侃了一堆,恢复了刚刚把酒言欢的热闹场面。
半个时辰后,
一群公子哥七七八八都倒下了。
有的醉倒在桌子上,有的瘫在地上,有的拉着陪酒的**在一边缠绵,各自的衣服已经扒得差不多了,发出一些难以入耳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