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等等,这不对,这一定不对!既然‘生命’要越发主体,就必须更加客观,那为什么主体还会存在?
‘生命’必然走向‘死亡’,自然本身也不缺乏这一循环,那么‘生命’存在的客观性在哪里?难道是一个错误吗?
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一片世界里?你本身就不应该出现,可这一切的确都成立,所以,你一定是在隐瞒什么,如同往常,在欺骗我,既然你推断因果,那么因果上存在错误,你又将如何解释?你的逻辑存在漏洞,
而且按照你所说,那为什么……为什么生命一定会存在?”
马奇不愿意放弃抵抗,但他已然从捕风捉影,转向了提出真正的疑问。
“漏洞吗?或许真地存在吧,无论是语言上的表述不准确,还是我有限的表达与无限的意义上的矛盾,又或是我们并不处于同一认知层面,除非将语句拆分,继续下放到更简单的逻辑,从头开始解释,不然这个漏洞确实难以弥补,不过算了,既然你发问了,我就回答好了,如何理解,是你的事情,
‘生命’为什么会出现?因为规律,它只是规律之下的一个现象,是规律的综合,是交织中偶然,就好像苹果和橘子同时存在,那么他们的复合口味也会存在一般,嗯……这还不够易懂,
这么讲吧,所见之世界,有一片天空,一席大地以及于之间行进的人,
天空无所实体,唯有大地的存在,我们才可感受到,它是空虚缥缈的,是‘无’之物,它是构造世界的空间,是一个概念,没有它,世界便无法存在,于是,我们称之为‘规律’,假使世界是‘生命’,那么天空是超越‘自我’的先于存在,是本相,是根本,
而大地有所实体,是存在于空间中,承载着‘人’的,是‘有’之形,它是能让天空能被有所察觉的唯一媒介,是天空自然运行下的载体,也就是所谓表形,它之实体,是相对于天空,而它的广袤,也基于天空的无限,它便是世界本身,是世界的‘自我’,
最后,‘人’,可以称是‘生命’,称是动态,称是变化,是现象,记住,是现象而不是表象,它是一个过程,它是天空托于地之运行的动态交织,它是演化,是程序的运作,
‘人’是世界,是宇宙的原始缩影,与它们一般都是‘生命过程’,规律之动,物质之用,反过来说,宇宙本也是一场盛大的生命幻影,不是所谓你我诞生了,方才有‘生命’,而是‘生命’这种模式已然存在,才会诞生你我,这是天地的‘发展’,是必然的往来,是地存在时,便一定会衍生出的产物,看似超越了天地这样的形式,实则不然,
不是我应该不应该存在在这里,也不是主体必然走向客体,主体就必荡然无存,而是世界包含于我,客体包含了主体本身,条件之成立,便是可以存在,
矛盾?我们惧怕死亡,故而称之为生与死的矛盾,但对天空而言,这是理所当然的运行,这是一种天然之属性,是运动之行,
哦对了,你应该不知道宇宙是什么,简单而言,就是总的世界,且记住,我是将宇宙比作‘生命’,因为作为生命,你我也只能理解生命范畴内的事情,那所谓‘自我’,也只是针对我等自视甚高的‘生命’罢了。”
那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,在脑海中回荡着,马奇越听越觉得陌生,就好像是一团空气,你知道它存在,但难以去感受。
的确,就如“这个家伙”所说,他没有经历过产出这些观点和想法的过程,马奇试图去理解,试图去倾听,就如同去欣赏一个他全然不知来源和其故事的雕塑。
那不叫欣赏——领悟——那只是在对一块看上去很顺眼很美丽的石头,在赞叹,在拍手称奇罢了,唯一能获得的所谓欣赏的部分,也只能来自于自己的想象。
但全然无法与雕刻者达到作品上的共鸣与交互,带来破窗的感受,自己的想象终归在那里,没有去进一步打开,想象的天窗。
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完全没错,可首先,这一千个人看的首先得是哈姆雷特。
可也不无存在,雕塑本身就没做好的情况,便如“这个家伙”开头所言说的“漏洞”。
马奇也不在乎于此了,他只在乎许衡本身,他还留有最后的,逆转局势的一记杀招。
“所以,你的意思是,因为人始然是规律的一部分,一个呈现,那便最终一定会迈向主体的丧失,可你也说了,这是一个过程,一般在‘死亡’前,基本的主体性,并不会丧失,不是吗?
难道,你将所谓的,世界的原本探索了一番,便会将自我的主体客观化了吗?显然不可能,不是吗?”
“不,当然不是,的确不是,首先,我说的不是单个生命体,单个人,而是整体,时间与空间,参照人这个物种的话,便是文明,排除自然灾害与意外,文明的发展,对规律的探索,人主体的越发特化,那么便会更深层地迈入客观化,也便是越客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