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该死!你大可以进入我的精神海!不要对克拉拉出手!”许衡真的怒了,大声喊道。
“不,许衡,他忌惮你,因为你帮薇薇安胜了我……克罗里茨,你未免太谨慎了吧?区区一个四阶恶魔,让你害怕成这样吗?”朱莉调侃着。
“哼哼,多说无益,还是让我们直接开始吧!”克罗里茨毫不理会朱莉的试探和激将,大手一挥,正色道。
随即周围空白的空间发生了变化,一个个影像开始浮现,许衡感到一种身临其境的错觉,还有那种强烈的灌注感。
仿佛克罗里茨的精神变化,还有思维,正在如潮水一般,灌入自己的脑海……
……
“啊啊啊!为什么!为什么!”凄惨的哭喊响彻天际,空中苍茫的飘雪,好似道不尽的冤情。
在一个半人马部落中,用干草和石块搭建的简单草房前——草房被雪盖的严严实实,这样的房子,冷风可随意侵袭,毫无一丝保暖的效用——一个男性半人马战士,正撕心裂肺地痛哭着。
他的怀里,是已经被冻的僵硬的女性半人马,这是她的妻子,死前,她还维持着慈祥的微笑,紧紧抱着手中刚刚出生的孩子,似乎想尽量用体温去捂热他。
但是换来的结果却是一尸两命。
周围围观的半人马们,没有人一个人上去劝阻,因为这样的事情,在这个百年一遇的极寒之冬,如天上落不尽的雪花般常见。
只是有惨和更惨的区别。
“塔莉!你快睁眼!看看我!我已经为你打猎回来啦!你看!雪兔!是雪兔!塔莉啊!”半人马战士无法接受现实,疯狂大喊着,还从手边拿出一只白毛兔子,试着展示给他的妻子。
可一只雪兔,就已经是他们外出接连十几日狩猎,找到的食物的四分之一了,然而完全不可能满足一只怀孕后半人马的餐食。
很多在场的半人马甚至麻木地想着:幸好在他回来前,就已经死了,不然在他眼前慢慢死去,恐怕他精神会崩溃吧,现在这个结果,兔子还能分给有需要的人。
如果不是他们自身的种族优势,在外高强度地捕猎加少量的进食,很可能早就死在路上了。
“科迪,接受现实吧,猎物还需要分给有需要的人。”一只年迈一点的半人马终于是看不下去了,要上来安慰的同时,拿走猎物。
“不!猎物是我的!我的!是给塔莉的!你们!你们谁都不能拿走!不能!”科迪见有人上前,当即抄起斧头劈了过去,血红的眼睛中透露着疯狂。
“不!科迪!你不能!”年迈的半人马立刻退开,语气中充满了无奈,然而下一秒,他就像见鬼了一样,大声呵斥道:“不!不要!”
“咔嚓”一声,鲜血喷溅,叫科迪的半人马倒在雪地上,洋洋洒洒的雪雾被血柱给染红,一把斧头已经从后边砍在了他的头上。
“他已经疯了,现在部落里养不了一个疯子……趁热吧,兄弟们,现在该想的是,怎么活下去,还有他的妻子和那个没成形的孩子,烤一烤,也许还能吃。”一个语气平淡的半人马不知何时,在科迪发疯的时候,就已经摸到了身后,做完偷袭的事情后,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,只是上前去要捡起插在科迪脑袋上的斧子。
“你个混蛋!疯子!”年迈的半人马立刻冲了上来,将那偷袭的人马扑倒,上去就开始向他砸拳。
“不,我不是疯子,这个世界,才是……”那个人马被打到地上,没有还手,只是挨着拳头,有气无力地说道。“你看,兄弟们吃的多香……”
“嘎吱”“嘎吱”的咀嚼声伴随着人马的嘲讽声,让年迈的人马想到什么似的,恐惧的颤抖起来。
当他缓缓的转过头去,竟然看到方才还在围观的半人马,已经围上了死去的人马一家的尸体,拿出身上锋利的武器,开始对着尸体们开躺皮肚,肢解的四分五裂,而后大快朵颐,满口鲜血,有甚者直接趴了下去,宛如一只原始的野兽。
“啊!啊!啊啊啊啊啊!神啊!为什么!神啊!对我们兽人族,如此残忍!”年迈的半人马流下了难以控制的泪水,无助地呐喊,世间的不公。
而这看似危人耸听的悲剧,其实只是那场极寒带给兽人们伤害的冰山一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