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奶你们···”
青绿色的坛子经过十几年地下生活,表面却干干净净,没有任何泥巴。
一看就知道有人经常擦拭。
温酒手抚过上面的一些划痕,想起几个人偷走厨房里不要的酸菜坛子学人酿酒。
五个人跟着山脚谢阿爷学了一下午才学会。
酿好后瞒着李桂花埋进孤儿院院子里大颗桂花树下。
“行了,孩子都这么大了哭起来得难看得嘞。”刘阿奶夹了筷子酸角放嘴里,催促道:“打开请你这群朋友喝吧,也算是和以前断个干净。”
“···好。”温酒垂眸撕开红布塞。
一股浓稠的桂花香气飘了出来。
她给人挨个倒满了酒,走到温雪那,她顿住,想起酿酒那夜最小的小六在李桂花手下渐渐没了气息。
知道父母的杀孽不应该由子女承担。
可看着和李桂花的一双眼睛神似的温雪,她递过去的酒碗折返回来送进自己口中。
三大口烈酒下肚。
温酒转身对着遥远的西边倒掉碗里剩下的醇酒。
心脏停了下来。
随之抽痛随着重新跳动溢满全身,她不知道是酒意上了身还是多年积压无处可发的恨意作祟,摔了碗弯腰抱住温雪。
夹杂着冰冷的声音从她干涩的喉咙发出来。
“温雪,你知道吗。每次看到你这双眼睛,我都会想起你那个躲在山中耍疯的亲生母亲,都会升起想要杀了你的想法···”
声音破碎。
却连成一句句清晰的话钻进温雪耳中,她看着下坠的夕阳。
突然发出极轻的笑声。
“姐姐,从你出现要抢走我所拥有的一切时,我又何尝不是呢?”
夕阳彻底落下。
天色暗下来。
两人的话也随着消失殆尽。
谢阮清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无声硝烟,看到愈加凑近的摄像头,走过去拉过温酒回到座位上,递给她一个鲜花饼,“吃块鲜花饼压压酒意。”
同样是导演注意到大料的沈明见此又缩回去。
无声叹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