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年边关叛乱,我大虞岌岌可危,蒋父本只是军中小兵,在边疆厮杀中立下赫赫战功,一步步脱颖而出。
父皇赏了他,于是更多蒋家的人参军,为我大虞拼命,数不清多少蒋姓族人埋骨边疆,刚及弱冠的少年也上场拼杀。
那场战争耗费了大虞几乎所有的底蕴,蒋家更是几乎灭族。
活下来的,自然位极人臣。
可战场上没灭的族,被父皇灭了。
他敬重蒋家,依靠蒋家,也忌惮蒋家。
三年后,大虞逐渐恢复过来,百姓安居乐业,国富力强。
蒋家功高震主,落得满门抄斩。
那年蒋流白不过十五。
我永远也忘不了,单薄的好像要碎掉的少年,在数十口棺材面前,留着血泪。
“为什么啊?”
那一晚上,他不停的重复,我不停的流泪。
父皇年幼上位,权臣把控朝纲,父皇潜心谋划数年,才夺回皇权,将那些有僭越之心的大臣一应处死。
他容不下任何威胁到他皇位的人,哪怕蒋家忠心耿耿。
他让我别怨,皇家啊,哪能有什么感情。
从那一刻起,我和我的阿白,便注定走向陌路。
3
我没有死,醒来的时候小桃趴在我的手边哭红了眼。
她是自小跟着我的。
“怎么会这样,公主,你们明明那么恩爱。”
我有些恍惚,是啊,我们曾经明明那么恩爱。
我的阿白曾经明明意气风发,策马挽弓,眼里满是光亮,说要像他父亲一样,拼搏沙场。
他曾经明明同我秉烛夜话,许我十里红妆。
可是一切都变了,帝王无情,我跪坏了腿磕破了头,以命要挟,也只留下了我的阿白。
万千爱意转瞬为恨,我少年朝气蓬勃的阿白,也只剩满身阴郁。
我被阿白关在寝殿,外面锣鼓喧天。
小桃说,这是在准备登基典礼,以及—封后大典。
我心尖尖上的少年郎,要十里红妆迎娶丞相之女,姜如安。
他能造反成功,丞相功不可没,我的阿白真真是谋划了许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