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要给她准婆家面子。
也不过如此。
然而,令赵雨竹怎么都没想到的是,听完她的话后,费家大公子只是冷冷回头朝她瞥来了一眼。
费疑舟绅士而冷漠地说:“抱歉,我从来没听过什么徐家。”
“……”赵雨竹目瞪口呆。
“另外,是我一直暗恋我太太,喜欢了她很多年也追了她很多年。”大公子面无表情,“她能跟我在一起,是我几辈子的福分和幸运。”
赵雨竹直接傻了,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消化自己听到的信息。
之后,费疑舟便带着殷酥酥离去了。
凌楚扶额,实在没忍住,忽然便噗嗤笑出一声。她抬起手,轻蔑地拍了拍赵雨竹的胳膊,没再说什么,踩着高跟鞋慢悠悠也走了,只留下赵雨竹脸色一阵青红一阵白地站在原地。
晚宴结束后,殷酥酥和费疑舟一同回到位于京城南新的费宅。
前脚刚一进家门,后脚张秀清女士的电话就打了进来。
“喂闺女。”电话接通,听筒那头的殷妈妈声调高昂,喜悦之情溢于言表,用方言道,“妈妈在电视上看到你啦!看见你拿了那个金鹿奖的最佳女主角!”
殷酥酥挤出卸妆油在掌心乳化,边卸妆边笑吟吟地说:“是呀妈,我拿奖了,是影后。”
“好好好!”张秀清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,“好孩子,皇天不负有心人,你的付出得到了应有的回报,爸爸和妈妈打心眼儿里为你感到高兴!”
殷酥酥眼眶也变得湿润。她抬手抹了抹沁出眼角的泪水,吸吸鼻子说:“好了妈,这是天大的喜事,你快别哭了,我好不容易才调整好心情,你又要把我弄哭吗……”
张秀清说:“咱都不哭。你爸高兴得不得了,刚才挨个儿给家里的亲戚们打电话,说你拿了大奖,要在咱们兰夏最大最高档的酒楼给你大摆几桌,给你庆祝呢!”
殷酥酥哭笑不得,拧开水龙头冲洗脸蛋,含混着玩笑道:“老爸这也太夸张了,家里的长辈们肯定都觉得他是显眼包,就显得他家孩子有出息了。”
“显眼又咋了?我们闺女这么优秀,不该显呀?”张秀清一副理所应该的口吻,音量也随之拔高,“要不是怕扰民,咱们恨不得往身上挂个锣鼓,走街串巷敲锣打鼓,告诉所有人我女儿有多能干呢。”
殷酥酥拿老妈没办法,只得无奈地妥协,说:“得得得,你们爱怎么显怎么显,随便你们,你们开心就好。”
母女两人东拉西扯了会儿,忽地,张秀清稍微一顿,嗓音又压低几分,说:“对了闺女,你刚才在电视上说获奖感言,小费同志也跟着一块儿上台,我们也都瞧见了。”
听老妈提起这个,殷酥酥脸飞起两片红云,窘迫地支吾:“……我和他之前不一直都是隐婚吗,我一直想找个机会把这段关系公布出来,刚好这次拿奖就顺势公开而已。”
说到这里,殷酥酥莫名有些紧张,追问:“妈,你该不会对我公开
表白的事有什么意见吧?”
“嗨,你们小两口感情好,在电视上秀秀恩爱,妈能有什么意见。”张秀清乐呵呵的,“我和你爸寻思着,这既然关系都公开了,之后是不是就能准备让我们抱外孙了呀?”
闻言,殷酥酥本就绯红的颊霎时变得更烫,瞠目结舌道:“妈,你说什么呢!我这儿正值事业上升期,怎么可能忽然跑去生孩子!”
“唉,老妈也是为你好呀蛋蛋。”张秀清苦口婆心,“你和小费同志感情这么好,有孩子是迟早的事,而且你年纪也快三十岁了,早生早恢复嘛!”
殷酥酥黑线脸,“这事儿以后再议吧,不着急。”
挂断电话洗完澡,殷酥酥裹着睡袍走出洗手间,抬眸一瞧,某位芝兰玉树的大公子正靠坐在床头看书,侧颜笼在一池暗色的光线中,五官过于深刻立体的缘故,面部烙着深浅不一的影。
听见脚步声,费疑舟漫不经心地撩起眼皮,镜片背后的目光落在姑娘身上。紧接着便随手把书一合,朝她伸出右手。
小姑娘乖巧得很,立刻牵住他的手,小猫似的窝进他怀里,趴在他大腿上坐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