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郁岐一身正装疾步走了进来,与那晚的穿着不一样,今天的他连头发都梳的一丝不苟。
也许是工作中接到了学校的电话。
老师鄙视的眼神让我惭愧的低下了头,一分钟后校医室只留下了我跟江郁岐。
「晏舒,孩子不能留,你还太小,不能让这个意外毁了你的学业。」江郁岐理性的告诉我。
我虽没想过生下来孩子,但江郁岐冷静的要扼杀我肚子里「小生命」的干脆还是让我的心凉了半截。
我木然的点头说:「好。」
「晏舒,你大老远来找我就出了这档事,我难辞其咎,我希望可以做其他事情弥补你,孩子的到来是个错误,只能委屈你了。」
「今天你先好好休息,明天我带你去医院。」
江郁岐有条不紊地处理这个错误,我沉默不语,嘴巴里跟嚼了一把黄连一样苦。
下午我到学校门口买饭,经过了一家名叫「安心妇科」的小诊所。
它的招牌脏兮兮的并不起眼,开设在学校犄角旮旯处就是给大学生情侣准备的,我站定想了一会儿,默默走了进去。
当我看到头顶那盏结满蜘蛛网的照灯时,我才开始后怕,可打了麻醉的我,很快就不省人事了。
睡梦中我感觉到身体的某个部分被剥离出去了,我醒来之后,医生告诉我,手术很顺利。
第二天我请了假休息,江郁岐给我打了电话我没接,我知道他打电话过来的意思
—确认孩子已经被打掉了。
怕他担心,我立即回复了信息:「孩子没有了,我自己处理好了,对不起江叔叔,造成您的麻烦了。」
信息发过去的时候,我正在宿舍的床上疼的打滚。
果然是没有资质的黑心诊所。
对于江郁岐,我真的很懂事呢,我想。
差不多是10个小时之后,江郁岐回过来了一条信息:「解决了就好。」
3
当我揣着一沓现金敲响村长家去还钱的时候,我还没意识到我的噩梦到来了。
村长拉着他智障的儿子告诉我当年借给妈妈治病的钱,是给我们家的彩礼钱,是要等我满十八周岁给他们家当儿媳妇的。
并且有理有据的拿出了一张字迹模糊的纸张,告诉我这是妈妈当年签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