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应该啊。
这不过是安王的一枚棋子,一个工具,他瞧着还算顺眼,拿来用几下,怎么竟然会因她的恐惧而软了心肠?
廖忠眼看楚今安“嗯”了一声之后又开始盯着衡月愣神,忍不住又想哎呀。
纠结什么?
退一万步讲,就算衡月真的有错,皇上要力保一个人,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?
尤其是,皇上和他都心知肚明,此事确实不是衡月的过错。
衡月也在惴惴中再次抬头看向楚今安。
她再等不及,到底还是主动开口问道:“皇上,奴婢能……不去慎刑司吗?”
怕楚今安误会,她连忙解释道,“等内务省的大人查清楚,若奴婢果真有错,奴婢自会去领罚……”
“不行。”楚今安沉沉开口,只两个字便彻底打破了衡月的幻象。
她身体轻轻摇晃了一下,要说出口的话也再吐不出一个字,片刻后才低头道:“……是。”
“廖忠,派个人守着她,直到内务省查出所有。”楚今安却又这般说道。
这话让廖忠刚刚被提起的心又放了下来,他还对着衡月使了个眼色,意思是别怕。
皇上这意思,是变相派个人保护衡月呢。
反正不管愉妃想在慎刑司动什么手脚,有专门的人守着衡月,定不会出差错的。
可惜衡月却没能明白楚今安的心意。
她只听到,楚今安让人将她送回慎刑司。
慎刑司……她还是要去。
衡月颓然跌坐在地上,连楚今安又说了什么都没听见。
直到一个面生的小太监恭敬站在她身边,请她起身时,衡月才凄惨的笑了一声。
是啊,她凭什么以为,楚今安会帮她……
凭什么,会待她不同呢……
这次再去慎刑司,衡月已经平静了许多。
她也是个能随遇而安的性子,如今事情已经这般,到了最坏的地方,那她只需要想好该如何能活下去就好了。
便是押送她来的小太监没有离开,衡月也没太过注意。
别的宫女都关在一起,只她自己单独一间牢房住着。
慎刑司的牢房都差不多布局,不见天日的阴暗,一堆稻草充作的床已经潮的发霉。
衡月因在膳房待了多年,最不喜的便是这般脏乱的环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