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琮箴从柜里拿出一件松软、将将及膝的粉蚌色针织吊带裙穿上,配一条散着柔润光色的珍珠链。
旁院里站着昨晚看见那男人。
似是感到有目光投向他,他抬头看去——
楼上那位身姿婀娜的女人,懒洋洋倚在窗边、抬手将水杯递嘴边饮了一口,仿佛在看他,但看不真切。
阳光铺洒,她周身泛出莹莹柔腻、如丝缎般的光彩来。
她收回目光,回转身离开窗边,慢步走去书房、于桌旁落座。懒懒地往软椅上一靠,朝窗外愣神,忽而思及趣事,发出笑。不知觉手指尖点上书皮,复又摁住、往前推开去。
有些事需到场躬亲,出门是不可免。
忙完要务,已是深夜。
琮箴回到老宅,停好车但并不急着下去。她摁熄车内顶灯,又抽出一支香烟点燃,透过烟雾、朦胧地往旁边院门那瞧着。
十几分钟后。
大门从内里推开,只见那位高大的男人步出来,耳旁听着电话,神色温柔。
他正对着琮箴,为她打量他提供绝佳视角。
清晰的下颌骨轮廓显示着绝对力量。浓眉搭以高挺而直的鼻梁,沿着人中看去,薄唇线条流畅、血色充足。
她想:他在床上一定战无不胜。
她觉得有趣,越发入迷地盯着那人,抬手将烟嘴抽离粉唇,细细吐出烟雾,再透过烟雾瞧过去——
男人背转过身将院门合上,继而伫在门口、低垂着头听电话。
琮箴猜那是他爱人打来的电话,定是说着蜜语甜言。
他像是哄着电话里的那位,无奈又极有耐心的样子。
他就那样站在门口,什么旁的小动作都没有,全身心投入在这通电话里。
又过了会,他像察觉到什么,抬头朝琮箴的方向望去。
她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太过赤裸,但又想起自己关了顶灯。在这昏暗的巷子里,男人多半是看不到她这边来。
琮箴瞥了一眼时间,十点三十六。
她轻轻点掉烟灰,失了想继续抽的欲望。掐灭火头后步下车。
男人刚挂掉电话,见琮箴一步一步走近院门边,那粉蚌色的针织裙子随着扭动更显她身姿窈窕。
她一边走一边盘起自己的长发,将莹白的脖颈和背露出来。
男人并不收敛自己的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