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原本只是随口一说,又或者是出于好奇的逗弄,她都会很认真很认真地说谢谢。
最后他随口说下的话都莫名地变成了对她的承诺。
他说:不会的题尽管来问我,我不收费。
这句话他对很多人都说过,然而一下课他就溜去和别人打球,从来没有兑现过。
只因为她破了例。
她有时看起来有些冷漠,因为他有时会控制不住自己转过头去跟她没话找话,这个时候她都不会理他,他莫名地就觉得有些沮丧。
他像一颗粘人的口香糖一样黏在她的身上,想要获得她更多的关注,和她拥有更亲密的关系,比球搭子和饭搭子更更亲密的关系,比如说朋友。
然后他发现这是一只怕生的小麻雀。
他想要把自己挤进属于麻雀的世界里,所以他把自己变成了一只叽叽喳喳的麻雀。
然后他们成为了朋友。
但他发现她并不只是他一个人的朋友,她还有更加亲密的朋友时他感觉很委屈很委屈。
一个晚上他打了叁千字的大长篇控诉对方,想要告诉她自己只有她一个朋友诶,她怎么可以有那么多朋友?这不公平!
但又因为没有立场而一个字一个字地删去。
逐渐地他发现,他并不是想要当她的朋友。
他想和她拥抱,和她接吻,和她做这个世界上人和人之间最最亲密的事,朋友的关系是远远不够的。
所以他鼓起勇气地在家里把和她表白时的台词背了又背,不断地修改不断地增删,对着镜子看着自己,想着怎样表演自己才看起来深情款款。
可喜欢的话却是在一个完全没有准备的午后脱口而出。
他害怕了,他怕自己漏泄,他那时候没有注意自己的表情,会不会看起来很奇怪?像没有感情的怪物?
所以他很急切地止住了话头,自己中断了对方的回答。
或许他自己也没有发现,自己在那时看着对方的眼睛是什么样的。
那是没有人会怀疑的喜欢,哪怕是怯懦又自卑的楚荷衣都从来没有怀疑过徐笺川喜欢她这件事。
在楚荷衣身上,喜欢这种情感不需要表演。
在对方答应自己表白的那天,他晚上去洗澡的时候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嘴角是不自觉地翘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