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里开着灯,病房边的仪器仍在运作着,电视也放着新闻节目,从外面来看,这间病房与往常无异。
病床上的人打着吊水,侧着身子背对着房门,看起来像是睡着了。
灰色工作服的保洁阿姨轻轻推开房门,推着清洁车走了进去,然后不动声色锁上了门。
她的刘海看起来一条一条的,油光滑润,和她底下那双沉暗的眼睛完全不同。
她很高,将近一米八,但身形瘦弱,还驼着背,以至于没什么人怀疑她的性别。
清洁车被推至沙发边放着,保洁阿姨环视了一圈,没开始工作,反而拿出压在手套之下的一剂针管,一步一步朝床边走去。
她骨节分明的手带着很多伤疤,她按了按手里的注射器,里面的液体成功流出一点后,她猛地往床上的人扎去。
就在针头要扎进手臂之际,方宇身手迅速地抓起被子挡住她,顺势踹了她一脚。
“砰”的一声,保洁阿姨被踹至衣柜上,她被撞的闷哼一声,立马爬起来。
还没动作,方宇又扑了过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,她反应过来后猛地往他小腹锤了一拳,力气完全不亚于他。
察觉出她的格斗能力和自己不相上下后,方宇大手一挥,她的帽子和假发被一把抓下,露出一个发亮的光头,他戴着口罩,但露出来的眉眼一看就知道性别。
原来是男的,方宇抹了一把嘴角的血,想摸出藏在床底的手枪,还没动作,光头又扑了上来,他只能作罢。
外面的打架声听起来很激烈,一会儿是吃痛的闷哼声,一会儿是各种家具的破碎声。
董昭月揪着自己的裙摆,手心和后背冒出的冷汗擦也擦不完,她咽了下口水,犹豫几秒后颤巍地走了出去。
他们打得难解难分,方宇身上的衣服都被扯烂了,他一个过肩摔把光头砸上病床,正想按住他,结果光头直接从腰后掏出另一管注射器,迅速扎上他的大腿,方宇整个人瞬间软了下来,再无力气打斗。
病房一片狼藉,清洁车被踹倒了,立马流出的水溢湿了整片地毯,董昭月看着身穿保洁制服、男扮女装的光头,一时微张嘴巴说不出话。
他身上的衣服也被扯烂了半边,口罩染了大片血迹,把方宇踹过一边后想爬起来逃出去。
董昭月咽下口水,拿出一直放在包包里的手枪朝门口射了一枪,她跨过地上坍塌的清洁车,朝他走去,声音带着颤抖:“不准走。”
她又上了一膛子弹,将枪口对准他的大腿,忍着害怕问道:“谁让你来的。”
来者笑了一声,好像不怕她的枪子一样径直打开了门口。
她不敢真的开枪射人,脑子没反应过来就伸手扯住他肩膀上的衣服,想拉住他问清楚。
“哗”的一声,易撕的布料瞬间被扯下来一片。
保洁衬衫里面他没穿衣服,衣料撕开之际,她看清了他臂膀上的纹身。
她大脑“嗡”的一声,瞬间空白一片。
怔愣之际,她便被光头大力甩开,整个人猛地摔在地上,枪也飞了出去。
人跑了,她仍坐在原地发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