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槿微微一笑,目光坚定。
邓布利多教授在风暝心中,是有一个共同糖果爱好的朋友;汤姆你在风暝心中,身为诺托斯家族的家族成员,是她的同辈朋友;我相信时间的奇妙能力,这是我的亲身体验。
冬雪消融,初春不显。
三月春深,草长莺飞。
流水潺潺,已无霜雪。
自然也是人生的缩影。
你看,短短十几年,比起最初的她,改变很大了。
汤姆适时疑惑,最初的她是风暝的父母,对她的影响太大了。
风槿还是遵循着当时惯有的说辞,父亲死在战场,母亲艰难生下了她,就产后大出血死了。
即使我是风暝的祖母,但父亲、母亲是她血缘最近的。
风暝还在襁褓的时候就显出了魔力,或许是魔力的缘故,她晓事很早,也冷情得很,好在她还很年幼,幼稚得还没学会控制自己全部的感情。
有一天我哄睡她后,无意间看到她正在读的一本书,书页空白处写着一句话,‘我不确定有爱的能力’,字上的魔力若隐若现,但风暝那时身体很差,能力时灵时不灵,我才得以看见。
汤姆垂眸一想,风暝极其注重个人的隐私空间,她甚至认为,以爱为名的侵犯隐私,在根本性质上,是不把她当作‘人’来看待,而是一个‘工具’,一个满足欲望的‘工具’。
汤姆,你要理解一个迟暮老人的担忧,今早脱下鞋和袜,未审明朝穿不穿。
我很抱歉,我那时确实侵犯了风暝的隐私。
她继续说道,我在那行字的前面察觉到了魔力痕迹,出于担心风暝的心理状况,我就复原了那行字,上面写着,‘我不会爱上任何人’。
很孩子气的想法,简单又坚决,要么爱,要么不爱,仿佛再没有第三条路可供选择。
爱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天赋,根植于每个人的生命之中,无论周围的土壤怎么贫瘠,它都不会消失,只要有人呼唤,它就一定在。
我忧虑了许久,整晚整晚的失眠。
那时的风暝就像个小大人,听话懂事、笑容天真的表面,根本看不出她自愿逐渐冰封的情感。
我知道,我很清楚的认识到一个真相的雏形,如果这个时候我不做出什么引导,她的未来,她的性格,一眼就能望到头。
就像再次复刻风暝上世的邛棂人生。
风槿停顿一下,她的声音慢慢悠远长叹,像陷入了那段焦急的回忆,她不愿意养小动物,她说,自己无法接受亲手迎接新生,又亲手送归死亡。
她有点悲观,思虑过度到不愿踏出一步,甘愿自锁。
为了避免结束,索性避免了一切开始。
她继续说道,之后,我花了很多时间,才一点点纠过来了风暝的冷然旁观。
她也爱我,只是她还不知道,她在感情上有时候特别迟钝,迟钝到摆在面前的事实,都不愿意相信的地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