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绍似乎还能嗅到少女身上隐隐约约的甜香,春日融雪,融合了极清浅的草木香气。
极其淡雅,却存在感极强,令人心神失守,溃不成兵。
大小姐离得好近……她在碰他……
大小姐在认真地看着他……她的眼睛里只有他……
池绍凸起的喉结滚了滚,干涩而渴,眼神里翻滚着兴奋和偏执的喜悦,像是梦寐以求多年,终于在今夕得偿所愿。
阮棠自己可能都没有意识到,她虽然看起来随和容易接近,其实外热内冷,内心疏离淡漠至极。
除非是被她放在心上的人,否则,她根本不会正眼去看。
在脑海里留下的印象,也只是一个没有意义的符号。
池绍的标签只是池家继承人,秦家秦煜的好兄弟,坐在最后一排的同学。
阮棠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认真地把池绍看在眼里,脱去社会赋予他的身份,只和池绍本人对话。
她这个人,高高在上,用亲和伪装傲慢,用温柔伪装冷漠。
偏偏又生了一副国色天香的样貌,色色齐全优秀,怎么能不让人刻骨痴迷,欲罢不能?
房门被打开,医生携带着医药箱进来,一眼便看见了不太正常的两个少年。
都是面泛桃花春色,潮红一片,像是经受了什么不得了的折磨。
无论是左边那个跌坐在地上痴痴捂着脸笑的,还是右边那个蜷缩成一团哭得梨花带雨的,好像精神都不是特别健康的样子。
“咳咳。”医生咳嗽了两声,狐疑地看向了门口的阮棠。
“中了催|情|药|物的真的只是一个人,而不是两个人?”
“而且,你确定,他们中的都只是单纯的催|情|药|物,而不是什么特殊的精神类药物?”
阮棠:“……”
说实话,她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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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生来了,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需要阮棠再多插手。
游轮上的医生是秦家的家庭医生之一,拿的是秦家的工资,在得知秦煜被人下药的第一时间,便直接通知了秦家的当事人。
这个时间点了,上了年纪的秦爷爷和秦奶奶早就休息了,临时来游轮的是秦渊。
阮棠也累了,没准备继续掺和这些事情,将大致经过告知医生之后,她便去了本层另一间空置房间休息。
就这几天的经验来看,她的容貌杀伤力还是很大的。
虽然知晓主角攻秦渊不是肤浅的看脸的人,但为了不要节外生枝,最好还是尽量减少他们见面的次数。
上次阮棠和阮父、阮母去秦家探望秦渊的时候,秦渊一直都待在他的私人地盘二楼,没有下楼与他们会面。
现在这个尴尬的时间地点,还是同样避开为好。
秦渊来得很快。
天花顶的灯光打在青年刀刻斧凿的面容上,在高挺的鼻梁两侧留下浅淡的阴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