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怪他无论同我说什么,都会先轻柔地喊我:「岑岑」、「岑岑」。
难怪他总对我偏心的那样明显。
难怪他看向我时,眼中总含着叫我面红耳赤的缱绻柔情。
原来,他在意、心疼的从来都不是我。
只是那个,与我拥有一模一样的长相,叫他思入骨髓的师妹。
而我,只是短暂的做了几年,令他聊以慰藉的替身罢了。
12
药林的夜晚冷得很,我蜷缩在地上,手指扣进剩下湿冷的土壤。
「吼!!!」
听不出远近的妖兽咆哮,在死寂一片的药林深处响起。
「岑岑别乱跑,林子里有妖兽,它们会伤到你。」
耳边陡然响起师尊温柔缱绻的声音,我又冷又疼的身体止不住地打着颤。
我双眼麻木地满目漆黑,五脏六腑好像被搅碎了似的疼得厉害。
深夜刺骨的寒风,贴着我的皮肤刮过。
那颗长久浸泡在温泉中的心脏,被寒风一下一下,刮尽了温度,变得干瘪而冷硬。
沉甸甸的脚步声与粗重的呼吸越来越近了,我操持着僵硬的脖颈循声望去,就见夜幕下,一只通体泛着莹莹蓝光的妖兽,正朝着我奔腾而来。
它似乎嗅到了我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,那双绿幽幽的瞳孔中,散发着叫我毛骨悚然的凶残与暴虐。
「吼!」
停在距离我几步开完的位置,妖兽先是不远不近地嗅了一圈。
确认除了我这个半死不活的人外,周围再无任何威胁后,它气定神闲地踱着步子,慢吞吞来到了我身边。
我被巨大的恐惧攫住了,连一根手指头都将赢得无法动弹,只能任由妖兽那锋利的爪子,像戏耍猎物般将我翻来覆去的拨动。
妖兽沾满血肉残渣的锋利尖牙,狠狠扎进了我的腿,生生撕下一块血淋淋的肉条。
「唔!」
撕心的剧痛,从腿上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。
我控制不住地想要发出惨叫,可火烧火燎地喉咙,最终却也只发出一阵闷很。
夜风刮过林子,茂密蓬勃的树林沙沙作响,承受着钻心刺骨的疼痛,一滴眼泪自眼角滑落,滚落进冷硬地土壤。
我想,我可能要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