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付出多大的代价。最好的法子是祸水东引,让许桑代替我们做事,将他挖出来。而许桑向来龟缩在西城不出,唯有‘神子’能引起将他从老窝里引出来……”
皎厌离没有说话,安静听着,眸光定格在魔主的衣摆。
许是因为方才走过城主府,她的衣角不知觉沾染上了血迹,那点零星的血迹沁染在玄色布料之中毫不起眼,只剩水渍一般斑驳的深痕。
听她语气笃定:“所以这段时间,你可能要和鲛人族一起离开魔域。”
悬着的心轰然一声,终于坠了地。
皎厌离嘴角一垂,几乎是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,唇色瞬间失血般淡了下去:“你……是要赶我走?”
“不、不是的,这只是权宜之计。”阮眠对他的抵触早有预见,收拾好情绪,刻意挪上前一些,捏着他的手心安抚道:“你放心,无论东西城还是北城,对待神子的态度都是以笼络为主,毕竟他们都还等着神子帮他们减刑,替他们效命,不然支仟缕也不会那么好糊弄。而且有我从中周旋,他们绝对不会对鲛人采取强硬的手段,你跟着鲛人走,绝不会有危险的。”
这种关头,越是安抚,皎厌离便越是退却,用力摇头:“鲛人不是真的神子,若他们发现笼络无用——”
阮眠打断他的话:“我会让他们相信的。”
皎厌离静了一下,倏然抬起头。
定定看着她,脸色发白:“这……是什么意思?”
阮眠面不改色:“因为我知道新神子在哪。”
她知道,仅仅因为魔域危险是无法让皎厌离乖乖离开的,毕竟这只小鲛当年还头铁地想着只身刺杀魔主,以命换命,哪里会惧怕这个。
不过他的命门在哪,阮眠如今已经隐隐摸着了些。
语气平和:“那是一个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,我现在没办法跟你仔细解释,但你见过她,对不对?”
皎厌离湿润的长睫颤动了一下,迟疑:“在……业城?”
“对。”阮眠应,“她生,我生,她死,我死。”
皎厌离呼吸猛滞,睁大了双眼。
阮眠没办法跟他解释分身的事,涉及到系统相关的事宜统统被规则限定着说不出口,她只能用这种含混的解释,“她现在还很脆弱,脆弱到不堪一击,无法公之于众,想必你也见识到了。”
皎厌离想起业城那夜醉酒时,艰难将他抱在怀里的小姑娘。
小姑娘的面容有些模糊,只在他混沌的脑海中依稀有个浅淡的印象。
纤细,瘦弱。
可爱又让人心生眷恋。
除了和阮眠有着一样的气息,其他一点儿也不像。
他早就怀疑过阮眠亲自去过一趟业城,或许那个小姑娘是她炼制的傀儡,又或许是别的什么……
阮眠说过,她是死后夺舍才拿到的风荷的身体,那她原来的身体呢?
会是那个小姑娘吗?
可是年纪不符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