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痛苦的嘶吼,那声声哀鸣在她听起来就像是绝妙的乐章。
闭着眼,勾着唇,一脸笑意地在旁欣赏。
轻轻道:“不愧是海妖,声儿真是好听呢。”
小鲛不愿受这样的折辱,咬牙不肯再吱声,她便不紧不慢地割开了他的喉管。
笑眼中满是阴翳:“若不肯叫,这喉咙留着有什么用呢?”
……
噩梦醒了,痛楚似乎还残留在体内,让人浑身发寒。
鲛绡织成的遮阳伞被风高高吹起,摔碎在墙角,一如美好织成的谎言。
魔主说,他若不乖乖喝药,活不过三个月。
皎厌离抱紧自己,颤抖着猜想,她应该是知道的。
在魔主说自己是阮眠的那一天,她便在岸边放下了一瓶丹药。
彼时他以为那和杀了风银的承诺一样,仅是为了获取他信任才放的。
后来的几天,她真的没有再来折磨凌辱过他,他虽然嘴上不肯承认,心里逐渐信了她所说的话。
又或者说,他心底原本就在期望,期望魔主对他说了一次真话,说她真的是阮眠,而不是风荷。
她若真的是来救他的就好了。
可幻想终究是幻想。
昨日魔主走后,他便悄悄摸到了池边,颤抖着手,打开了那两瓶她留下来的丹药。
鼻尖嗅到的小叶晨香让他如坠冰窖。
小叶晨,除了是一味治疗伤病的良药,还是他在血液之中所掺杂剧毒的解药。
她原来知道。
知道他是为了鲛人一族向她复仇而来,在血液里渗了毒,要与她同归于尽。
那些毒素在她体内积累,在她渡劫之际冒了出来。
阻断了她的晋级之路,让她一夜苍老白头,灵府破碎,成了个废人。
若她是刚夺舍了魔主身体的孤魂野鬼,怎会知道这一点?
皎厌离眼睫颤抖,几乎不能呼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