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华眼皮跳了跳,大为震惊:“这是可能的吗?”
小鲛小小插了句嘴:“就是神迹!”
骆年沉默良久:“虽然很冒昧,也知道您没有必要同我们解释这些,但您竟然提了,我想知道您说的这一切,要如何自证呢?风荷魔主原就是个阴晴不定,极擅伪装的人,为达目的,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”
阮眠:“我可以证明自己是某个人,却不能证明自己不是某个人。不过我同小鲛达成过协议,会在三个月之内杀掉风银。”
骆年没听懂:“什么?”
皎厌离得了当事人的准许,终于可以把知道的事说出口,连比带划地将三月之前合约和盘托出:“风银特被请来辅助风荷的族亲,若是风荷魔主本人,绝不会答应这个事。”
骆华听到风银这个人选是小鲛随机选的,神情从怀疑到震惊,捂住了嘴,可算明白为何小鲛对魔主会是当下这个态度了。
骆年还是谨慎,半信半疑:“按你们定下合约的时间,三个月快到了吧?”
阮眠:“是。”
骆年凝神想了想,又道:“那您是想要借刀杀人?借东城城主的刀?但以他的性格,绝不会真的杀了风银,顶多打断手脚。”
“咦?”
阮眠这会儿倒有些惊喜了,身体前倾,像捡着宝似地望着他:“看来马尧给你们上的课效果不错,你还知道这个?”
骆年被冷不丁夸了一嘴,绷着的小脸红了红:“我也是才想到的。您说想要对风银动手,风银长老又和东城城主走得过近,我便想您成废人的假消息,多半是您故意伪装,好让他私下传给梅若成听的,这才闹出后面那些事来。梅城主吃了亏,自然不会让他好过……但风银是您的族亲,他只怕不会越过您,自行处置风银。”
阮眠倒了杯茶,欣慰得连连点头:“说的不错。杀风银的另有其人,我无需梅城主来动手。可他只要与风银翻脸,便坐实了风银背叛我的事实,日后就算风银死了,风氏也会站在我这一边,风金长老更不会说什么。”
冲人招了招手,笑着,“过来喝茶~”
简单的“不错”一字,在少年的心底绽开了花。
骆年低着脑袋,犹豫片刻后,终于肯挪腾着坐到了她的身边。
十一没想到两兄弟之间,居然是哥哥骆年先缴械。
在她脑子里嘀嘀咕咕:“到底还是年纪小了些。虽然警戒心比另外两个强一些,但只要被人夸上一嘴,就容易卸下防备。当然了,这不怪他,怪大人们糖衣炮弹的手段太狡猾。”
阮眠翻了个白眼,没搭理他。
……
她趁热打铁,要将两个少年彻底笼络到自己的阵营,继续忽悠着道:“照你看,风荷在魔域兴风作浪的目的是什么?”
“自然是为权为名为敛财。”骆年沉声道,“她只为了一己私利,便以血腥手段开辟魔域与天元大陆的通道,为祸苍生,何其歹毒!”
阮眠道:“可不是,而我的目的和她恰恰相反。”
“我想要的是关闭这一条通道,封闭魔域,让所有有罪当罚之人,在这炼狱之中乖乖受罚,接受改造,不去打扰正常人的生活。”
皎厌离微吸了一口气。
魔域中人在航道开辟的这几年中已经尝到了甜头,海外运来的灵石是他们的命脉,就连当初反对航道开辟的西城城主许桑,后来都默许了风荷上位。
这船不是她现在想停就能停得了的,不说远了,一直对阮眠忠心耿耿的马夫子便始终盼着海外的来信,绝不可能配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