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秦箫的死,换来卫霄的生,她感到拉拽般的痛苦,却挣脱不得。
自从对卫霄第一次心软,允诺帮他隐瞒邪修的身份,虞知画就已入了无法回头的歧途。
后来的事态如她所想,镇厄司被画境蒙蔽,认定锦娘是连环大案的真凶,她和卫霄顺利回到卫府。
“太好了。”
腹部被他自己捅了一刀,从而应付镇厄司的大夫,卫霄虚弱仰躺在床,黑眸如星:“谢谢你,知画。()”
他喜不自胜,憧憬未来:听说黑市里有不少厉害的剑谱。等我伤好去买些,你不是喜欢看我练剑吗?5()_[(()”
沉默很久,虞知画说:“嗯。”
万事大吉,瞒天过海,一切本应如此。
当天入夜后,她在本命画里待了很久,眺望山峦江水,与天边一轮遥遥明月。
没成想,施黛和沈流霜在今日叩开卫府正门。
到这里,虞知画的记忆戛然而止。
回忆与现实重叠,画面转向正堂,由内丹凝聚的幻境骤然消散。
施黛眼前如有烟尘散开,水墨荡漾,一眨眼,回到了凌乱不堪的卫府正堂。
经过不久前的乱战,堂中桌椅碎裂满地,处处是晕开的墨汁。
阎清欢身为大夫,没参与对虞知画的围攻。这会儿和在外包围的镇厄司同僚们进了屋子,见他们从本命画出来,长出一口气:
“没事吧?你们和虞知画突然被吸进画里,把我们吓得够呛。”
还好有人见多识广,认出那是画中仙的本命画,而非见血封喉的邪器。
从幻境回归现实,柳如棠脑子有点晕:“虞知画呢?”
观看回忆时,虞知画没在他们身边,应是出了幻境。
一名同僚努嘴:“那儿呢。”
施黛裹紧沈流霜的外衫,顺势望去。
内丹损毁,虞知画成了强弩之末,强撑最后一口气。
她低垂着头,长睫遮掩眸色,被两个青年压住肩头。
这是束手就擒的姿态。
沈流霜帮施黛挡住门外涌来的风,摘下额上面具,对一个姑娘低声:
“劳烦去让卫府下人拿三套干净衣物,一男两女,再准备几个手炉。多谢。”
还是沈姐最细心靠谱。
柳如棠也往她身后缩了缩,心安理得沾一点儿妹控的光。
陈澈看她一眼,又挪开视线:“卫霄呢?”
“在卧房里,已经被抓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