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在难吃。
“我们这是何苦……”她小声嘀咕,“人家出去旅游都是享受,我们是自己找罪受。”
陆呈锦望着她笑,她在镇上评分最高的餐厅吃二十刀一份的沙拉,这就是她‘受的罪’。
他轻轻吻她耳朵,声音柔和低沉:“是不是委屈了?不委屈好吗?春假哥哥带你去夏威夷享受。”
“没有委屈。”
管文蓁忽然嫌弃自己的娇气。
整趟行程哥哥出钱出力,她就一甩手掌柜。她哪来的脸叫苦?她是哪门子公主?
她默默吃完剩余蔬菜。
出了餐厅,她踢着脚下薄薄一层积雪前进:“我开车吧,就开一会儿。我想做点贡献。”
陆呈锦把她塞进副驾,“你高高兴兴的就是贡献。”
晚上七点,天已经黑透。
这样的荒郊野岭,其实不适合夜间行车——没有路灯,路两侧堆着半人高的积雪,车头灯照上去反光,愈发将道路外侧衬成不可洞悉的漆黑。
漆黑中隐藏着许多野生动物。
时常经过它们了,管文蓁才从侧窗看清散步的是什么东西:驼鹿驯鹿黑尾鹿,狍子野驴狐狸兔……像开盲盒,总有惊喜等在前面。
她睁大眼睛观察。
那是只成年雄性驯鹿,有卡车般高大敦实的躯体,树冠一样茂盛的角,行动比云朵轻巧,纵身一跃,就在路中央闪亮登场,端端正正在他们车前。
管文蓁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地尖叫,下一秒被撞得东倒西歪。
像没有火花的爆炸,“嘭——”巨响过后,瞬间归于寂静。
她睁开眼,挡风玻璃支离破碎,蛛网似的支撑那只庞然大物,鹿角将玻璃挤压变形,但没有穿透。
这样好的质量?她心平气和地抓错重点。
“还好吗?有没有伤到?”
哥哥比她更紧张似的,将她从上到下快速摆弄一遍,确认她全须全尾,才松口气道:“不怕,没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