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怀鲤喉咙口梗得难受,他脸沉下来,却又不能太明显,因为谢望潮那些同事都在打量他,还有人大方过来和他握手,说着“久仰久仰”之类的场面话。
明怀鲤强打起精神,和他们笑着应答,说着自己的名字工作之类。
有个女同事笑着说:
“之前有段时间谢主任和你打电话,还说你是他老婆,没想到原来他是开玩笑的啊!没想到谢主任平时挺严肃的,却还会开这种玩笑。”
明怀鲤点头:
“对啊,就是开玩笑的,我俩只是……室友。”
说到最后,他自己都打了个磕绊,还是对这个词太过陌生了。
过一会儿,他一转头,谢望潮却已经不见了。
白大褂在这里十分常见,谢望潮的发型也不算特殊,一眼扫过去根本看不清人在哪里。
明怀鲤忽然有点儿心慌,他选了个可能的方向走过去,一路绕过无数白大褂,在无数纷飞的衣角里寻找谢望潮的脸,但半晌也找不到。
恰好这个时候,主席台上开始了领导致辞,院长站上去讲话,所有人都暂时停下动作,静静聆听院长说话。
明怀鲤也不得不站住,心里那股火却越烧越旺,找不见谢望潮,他在这里一个人也不认识,院长讲话和他又有什么关系?
他忽然间有种奇怪的感觉。
就好像天地之大,却没有任何东西与他相关,而他站在万人之中,却是孤立无援的。
他回过头,装作普通家属中的一员,看着院长讲话,心神却早已飞往不知道哪里去了。
院长讲完,大家鼓掌,现场乐队开始演奏舞曲,很快院长和他夫人进入舞池,作为开场主宾,开始翩翩起舞。
现场人们开始互相邀请着相熟的人去舞池,而明怀鲤站在人群中间,在舞曲的节奏里,独自低着头品味他新发现的这份感受。
以前似乎没有这样的感觉,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呢?
从谢望潮一直陪在他身边开始的……吗?
因为已经一起呆了很久,所以现在他才会感觉……孤单吗?
好奇怪啊。明怀鲤心想,我不是最讨厌他黏我的吗?
这个时候,明怀鲤耳边忽然传来声音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