造个小型的冶铁竖炉,都带着五六个人倒腾了一星期,烧塌了两次才成功。
自己研究水力锯,那不得带着十个八个青壮,折腾一两个月,还要承担失败的风险。
脑子大家都有,可惜没那个手艺。
至于为什么是河对岸,因为河湾对面更靠近松原,处理好的原木可以直接扔进水里,送到营地这边或者往下游送。
最主要的是,对岸作为侵蚀岸,河水更深,水流更加湍急。
而半岛这边是沉积岸,河水太浅,水流平缓,河湾形成的涡流,甚至偶尔会将小船推着往上游走。
别说水车,就是吃水极浅的小渔船,也靠不了岸。
为此,营地为了给小渔船搬运矿石和货物,都不得不修建一条长达十米、深入河水的栈道。
除了锯木场,乌里扬还请求工匠修建一座磨坊。
水力磨的工艺要求比水力锯的难度要小多了,对于成熟的工匠来说,不过是多做一架水车和几个轴承罢了。
等有了磨坊,营地的村妇就不用再靠着手推磨来磨麦子,节省的大量空余时间可以用来开荒、纺织、编织和制革。
等安排好工匠,乌里扬悄悄一指他带回来的一个瘦弱青年,对鲁瑟夫叹气道:“你还记得老约翰家吗?”
“老约翰?那老货来了?”鲁瑟夫重重一磕烟斗。
“没来,死了。”乌里扬面无表情,“那么一大家子,都死光了,就剩下他的孙子哈里。”
鲁瑟夫一下子沉默了,一句“死得好!”愣是憋在了心里。
老约翰是隔壁村被摧毁后,逃到乌里扬村子的难民,他家里人口多,条件好,不算小地主,也至少是个富农阶级。
一大家子十来口人,跟着乌里扬的车队走了一百多里,就嚷嚷着要散伙,带着同村的另外几户人家,在瓦朗格尔城前面的小镇落了脚。
结果车队没走几天,兽族的袭击紧随而至。
整个小镇都遭到屠戮,老约翰一家就小孙子哈里一个人逃了出来。
幸好哈里还记得开拓车队的目的地,一路跟着流民潮到了伊森波尔,在城外已经待了七八天。
像他这样的人,肯定不止一个。
这次乌里扬进城,特意在流民营地逛了几圈,为以后河湾领接收流民、扩大实力做准备。
结果一眼就看到快饿死的哈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