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父。。。
这下不止魏徵,就连秦朗也觉得自家少爷过分了。可根据秦朗的判断,自家这个少爷从清醒以后虽说依旧有点败家子的趋势,但除了喜欢给庄户们发放粮食之外,可没有欺压过任何人。
这一次,难道少爷另有深意?
秦朗有些不确定,不过他打算看看再说,就算自家这个少爷真变成纨绔,那他私底下拿些银钱来给这母子便是。
下一刻,秦风从怀中掏出两锭银子,在手中抛上抛下,笑道:“怎么样,接不接受侮辱,若是接受,这银子就送你,你便能请大夫为你母亲治病抓药。”
“你。。。”
这一下,小魏徵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,那张脸仿佛跟猴屁股有的一拼。
这一下,就连秦朗都有些脸红,看来深意什么的完全是多想了,少爷还是当年那个大兴双蛟的少爷。
可看着秦风心里那两锭足有十两重的纹银,秦朗又是一阵心痛,当年秦毅还在的时候,秦风这么胡闹还无所谓,可如今整个秦家庄就靠那么点田租过活,还那么大手大脚的话。。。
这两锭银子买两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做丫头都足够了。
可惜,身份有别,不论秦风叫他什么,他自己却清楚,自己是秦家的家奴,而秦风却是秦家的少爷,这事,他管不了。
秦风却依旧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,微微一笑道:“大男人,痛快点,这银子你要不要?不要,那本少爷可就把这银子给庄户们分了,而你母亲。。。”
这话说出来,秦风自己都觉得自己恶毒。
可这小兔崽子摆明一副文人风骨的模样,自己给他好脸恐怕他还是会拒绝,那索性他娘的就做一次恶人。
“徵儿,咱不治了,不治!”
那脸色蜡黄的中年女子大步冲了出来,狠狠瞪了秦风一眼,硬梆梆道:“秦公子的好意,我们母子心领了,不过我没病,无需公子操心。若是公子容不下我们母子,那我们明日便搬出秦家庄!”
得,秦风总算知道魏徵这臭脾气是跟谁学的了,隋朝的女人都这么刚烈的吗?先是刘婉婷破家而出,只为一个承诺,这魏徵的老娘不愿儿子受辱,宁愿病死?
要知道这年头谁家都不会嫌家仆多,可他们这对母子,病的病,小的小,又不愿投身为奴,就这么从秦家庄出去,妥妥是流落街头的命。而且看这女人的架势,恐怕支撑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客死街头,就算如此都这么硬气?
“娘。。。”
魏徵的声音有些哽咽,脸上还带着愠怒,可犹豫半晌,他终于还是软化下来。
他面如死灰,目光中闪过一丝苦楚,沉重的双腿不情不愿地跪下,朝秦风的方向狠狠行了个礼,大声道:“学生魏徵,字玄成,拜见。。。拜见恩师!”
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,通红的双目中已经不单单充斥着仇恨,还有苦楚,仿佛泪水下一刻就要夺眶而出。
为了救母亲,只能出此下策,可问题是,这不但是屈辱,更重要的是,这个时代可不是后世,老师一大堆,出了学校认不认识还得两说。
这个时代讲究天地君亲师,将君臣、父子、师徒这等名分看的极重,拜老师和认个干爹基本没有任何的区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