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书晚心中一凛,终于到头了。
果然,当天夜里,李佑召了宁妃,宁妃的鸾轿从延禧宫经过时,车轱辘碾轧得宫道咔咔作响。
宁妃阴阳调和,终于面上重新焕发了光彩。
次日请安时,笑呵呵的,见着人就亲切地打招呼,破天荒的还冲江书晚笑了笑,只不过头扬得老高,鼻孔朝天。江书晚都怀疑宁妃压根没瞧清楚她是谁。
永和宫也变得和气一堂,连着湿热的空气也仿佛清凉了一些。
明明永和宫里还是没用上冰,明明其他人都还是热地拼命摇扇子,宁妃却心静自然凉。
大家喝着凉茶,正在探讨太液池的荷花开得好,想着傍晚的时候去池边赏花。海德禄匆匆从外面跑回来,附在皇后的耳边耳语了几句。
皇后面色一震,随即道:
“她怎么这般不知轻重?她身子亏成那样,这外面日头这么烈,怎么受得住?她自己不爱惜身子,怎么还带着四皇子一起胡闹?本宫得去看看呀。”
皇后话虽这般说着,人却坐在凤椅上纹丝不动,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。
淑妃眉头挑了挑,问道:
“皇后娘娘,怎么了?”
就连一贯打瞌睡的顺妃也睁开了眼睛,半眯着听信儿。
皇后哎了一声,道:
“郑皇贵妃,这会子正在御书房前跪着呢。说是,为了她大哥求情。”
淑妃哦了一声,瞧着下首的江书晚瞥了一眼,又迅速的收敛了心神。
皇后道:
“郑家大公子也真是的,好好的偏要动修筑河堤的钱,粮仓里的粮食也敢卖了换钱。真是,哎!”
宁妃早得了她父亲那边的消息,笑嘻嘻道:
“皇后娘娘,郑家富可敌国,却原来全是搜刮的民脂民膏啊?哼,这种不要脸的事情,臣妾的母家可做不出来。臣妾的父亲经常告诫臣妾,一粥一饭都来之于民,当思来之不易。”
皇后叹了一口气道:
“宁国公这次南下赈灾,调度有方,救民于水火,功在社稷!”
宁妃抖了抖身子,高兴得说道:
“这是臣妾和父亲应该做的。”
惠嫔小仙女终于看不下去,一把团扇摇出了仙气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