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御书房门口,远远正瞧见福临亲自送着宁国公、赵王、燕王出来。江书晚慢步回避了,待他们走远了,她才捏起裙角,跨入了御书房。
见到李佑的一刻,她第一反应是他的背好似更佝偻了,他手里捏着一块明黄的帕子,一边咳嗽,一边在奏折上圈圈点点。就算他低着头,也能看到眉头紧锁,似乎在为什么事情为难。
江书晚缓步上前,走到桌案前行礼:
“妾,拜见皇上,皇上圣体安康。”
李佑头也没抬,冲着地上的她勾勾手,道:
“过来,给朕磨墨。”
江书晚默默的起身,御书房里只有她和李佑二人,福临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。燃着名贵的奇楠沉香,一室静谧,偶尔只有李佑翻阅奏折的纸张瑟瑟声。
江书晚偷偷看着,那些奏折上写的都是有关两江洪灾的事情,今年汛期来得早,淮州、松江、芜湖等地已经连着下了多日的大雨,堤坝年久失修,无数城镇被淹没,灾民无数。
李佑正下旨赈灾,紧急开仓放粮。
她一边磨着墨,心中明了。
难怪这段时间,李佑不进后宫。
“想什么呢?这么出神?”
李佑突然出声,侧着脑袋看了她一眼,又低头看奏折。
江书晚道:
“妾没想什么。”
可话才说完,眼泪就湿了眼眶,一颗豆大的泪水啪的一声就落在桌子上,溅起一滴泪花。
李佑被那泪花惊动,再转头看时,只见江书晚正侧过头,偷偷地在擦眼泪。
“怎么?又被人欺负了?”
李佑停下笔,不悦地抬头看向她。
自端午那日见了一面,觉得她眉眼之间有些变化,今日再见,觉得她身量上也略有些变化。
一袭轻薄的青纱勾勒出曼妙的身姿,一段修长柔美如天鹅般的脖颈侧过去,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。胸口露出一片白皙,青纱下的胸脯鼓鼓囊囊的,好像又长了一些。
李佑见她自顾自的擦泪,收回目光,继续写。
“没有!皇上告诉妾,不能被人欺负。妾这段时间安安分分的,哪儿也没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