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伸手先去翻《忏悔录》,那本书真的要被我翻烂了。
她看起来很满意,一点都不知道我阴沉不爱说话的外表下,住着一个异想天开的灵魂。
倘若她发现了,一定会和那个神父一样,对我怒吼,“原理!你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坏小孩!”
其实还好。如果我更爱说话一点,她会发现我表里如一。
可惜我不爱说话,比起说,我更爱倾听。
书本被放下,她伸手去抚摸我的面颊,动作很轻生怕吵醒我。
她真的觉得我睡着了。其实她不知道,我研究过。
有的人装睡眼皮会抖,比如以前坐在我前座,一直用鄙夷眼神看着我的男孩。
每当收作业的时候,他会装睡。眼皮抖得像鸟的翅膀,小动作还很多。
我不会这样,我连呼吸都能装。
绵长,有序,有时候会突然停一下。医学上相关的书告诉我,这种病症和心脏有关,很多人都有这样的问题。
我自诩是好学生,擅长学以致用。
果然,我瞒过了她。
她开始用指尖描摹我的轮廓,在眉骨的地方会稍作停留。她最爱我的眼睛了,我猜,一定是我的眼睛最像那个人。
接着是鼻梁,然后快速的略过嘴唇。她不喜欢我的唇形,书上说我这种唇形的人最薄情。
但我才不薄情,我到现在都很爱咪咪。
抚摸完我的轮廓,她会温柔的轻吻我的额头。
她第一次做这个动作的时候,我惊得差点露馅。
不是恨我恨透了吗,怎么做的出那么爱我的举动。
我想一定就是因为这样,我才不肯好好动用我的脑子离开她。
“抱她走。”
一个大概是带着鹿皮手套的男人将我抱了起来,然后用极其稳妥的手法运我上车,将我带到了全新的牢笼。
我由衷的希望,这是最后一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