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希望他是前者,然后事实是,他稳居后者。
“不要问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。”
出于私心,我想让他狠绝一点。快刀斩乱麻,说的不仅是我,也是他。
“有意义。我要知道她的名字。”
手被捏的生疼,我有点懵。
她,是谁?
我吗?
那为什么用“她”?一个癖好?认错人了?
无所谓,我要的只是他杀我的结果。
“原理。”我实话实说。
此时,我们走到了草木丛生的地方。
他停下步伐,站在树荫下,猝不及防的问我,
“你为什么选择成为原理?”
这个问题莫名的击中了我,以至于我来不及思考,下意识的就回,
“我有得选吗?”
少年面露愕然,他似乎没有想过会得到这样的答案。他有些生气,然而我并不知道他在因什么恼怒。
他凶狠的质问我,
“非要是原理吗?外面那么多人,成为谁不好,为什么偏偏是她?你换一个人折磨吧,你放过原理吧。”
我想立刻回击质疑,因为他问题的潜在含义,明摆着就漏洞百出。我百分百能确定他认错人了。
但是这些问题的字面意思,却发人深思。
让我很难不去联想,我糟糕的人生。
我的焦虑症很大程度源于,我不放过自己。
可我不放过自己,是因为,我没有选择。
我没有办法选择我是谁的孩子,所以我要用不放过自己的办法,去讨好去证明,我有被爱的价值。
我的心理医生曾不止一遍的和我说过,让我远离不健康的亲子关系。
可他不知道,我和原因一世又一世的绑在一起。
我这辈子死了,下辈子,我还是她的女儿。
下下辈子,下下下辈子,无尽的轮回里,我都是她的女儿。
这种命定一样的羁绊,凭什么没有爱?
养条狗都能感情叫儿子,两百年,总能养出点亲人之爱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