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不上。
时翡也有点乱,但有件事是做不了假的:“可我的心,真在你那啊!”
苏羡一想也是,总归结果是错不了了,只是动手的人,可能不是他师父,而是某位师祖,但想到这里,又觉得不对,眉头不由就跟着皱起来了。
时翡看他不吭声了,还以为他无言以对,不由觉得他之前的话是在狡辩,刚想说什么,就看小道士眉头越拧越紧。
苏羡喃喃出声:“不对……还是不对……”
时翡都要气笑了:“又哪不对?”
苏羡直直地望着他:“师门传承,怎么可能重了先辈名号?”
以前的人不像是现代,都讲究个“避讳”,尊亲的名号怎么能拿来用?
时翡也不懂这个啊,他哪知道什么避讳不避讳的,可小道士都这么问了,他又忍不住跟着一块想,最后想来想去,得出个答案来:“说不定,这也是骗我的……”
就跟现在好些骗子似的,嘴里说什么家里人生病了,其实就是为了骗钱!
只是……
他看着面前的小道士,心说怎么会那么巧,骗他说要救徒弟,千年之后,就真有个天云子,又真有个需要补心的小道士徒弟。
这事情掰开了看,竟然是处处透着不对,虚虚实实的看不清楚。
只有他,实实在在的被挖走了一颗翡翠心。
苏羡听了时翡的话,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,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难受,本来已经制住的眼泪,好像又开始往下淌。
苏羡觉得事到如今,纠结那些好像也没了意义,存真在他们一门传承千年,他是存真派唯一的传人,这个债总归是要自己来还的。
于是苏羡努力平复了呼吸,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和时翡道歉:“对不起,我一定把心还你。”
时翡听了却没来由的觉得难受:“现在知道对不起了?来骗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?还一定还?你倒是不还试试!”
话说到这,时翡恍惚间觉得,其实比起几千年前被骗走了心的事情,也许是眼前事更让他难过。
当年的事,再怎么难过,可时间过去那么久了,总归也淡了,刚被揭出来的时候是受不了,但他更受不了的,是眼前这个小道士,也要跟当年的老道士一样骗他,处心积虑地骗。
他跟老道士没有半点交情,可面前这个小道士不同。
前一刻,他还盼着小道士活得长久,下一刻就知道那样的真相,他受不了。
小道士还说,他梦里只有自己。
他把自己的期待分给小道士了,小道士却一开始就是骗他的。
时翡越想越觉得难受,一双翠色的眼睛像是水洗过一样:“你比老道士还会骗。”
苏羡开始没明白他这是在说什么,但直觉就是反驳:“我没有!”
时翡就真的很难过:“都这时候了,你承认一句骗了我很难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