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够了,早晨还分了十五块钱,这是上次您给我的钱票,一分没花。
早晨分的十五块,我留五块钱,行不行?”
看着儿子放在方桌上的钱票,韩金花抽了抽鼻子,没再开口喝骂。
“出门在外,也别亏待自个儿,你带上十块钱。
通县你还有个小舅,二十七了,跟傻柱差不多,也是光棍儿一条。
傻柱那是挑花了眼,你小舅纯粹是穷棍一条。
你脑子灵,琢磨琢磨,要是能有个饭辙,年关前后,你小舅来的时候,我跟他说说,再穷也得讨个媳妇。
别想着把他弄城里,你小舅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懒汉、盲流子。
家里教的卖估衣手艺他学会了,德行却是一点不学,不是啥好货。”
听了老娘韩金花的嘱托,李胜利点了点头,算是应承了。
只要通县的小舅人品不是太差,到时候该帮还得帮的,如果是个四六不靠的主儿,那就让老娘去处理。
“妈,我得换换衣服,打绑腿我不怎么会,你教教我?”
穿老式的对襟,衣服没什么所谓,穿上就行,窄腿的裤子不打绑腿不像样。
芝麻胡同的柳爷,洼里的海爷,都是打着绑腿的,只是打绑腿的手法,李胜利是一点不会。
“等着,给你备了两副,长的走远路的时候打上。”
说着,韩金花起身洗了洗手,才拿出两副绑腿,几句话就教会了李胜利打绑腿。
打绑腿就在一个松紧度上,打松了会掉,打紧了人受不了。
学会了之后,李胜利背上老娘给打在包袱里的衣服棉鞋,就奔板桥胡同去了。
到了板桥胡同,却是白走一趟。
赵家兄弟刚刚算过账,现在洗澡不划算,要等下次弄完这些旧衣服再洗。
李胜利也不强求,只能打道回府,自己在四合院附近的红星浴池,来了一个洗、泡、推、拿、剪、刮全套。
换上还带着些许潮气的对襟夹袄,打上平时用的短绑腿,顶着两边刮出青色头皮的背头。
李胜利点上早晨大刘给的烟卷,美美的抽完之后,才夹着换下来的衣服回到四合院。
“这才有点人样儿,要是换上中山装,跟分地那时候的干部一个样。
胜利,好好学医,咱们也争取穿上中山装。”
分地的那几年,韩金花还是个土里刨食的村妇,带着三个孩子很是辛苦。
想着李老爹要改变家族命运的决定,她也督促了李胜利一下,真要成了中医师,也是可以穿一身中山装,夹上钢笔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