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七嘿嘿挑了眉毛,道:“您家解放都随两毛呢,您这人民教师就随一毛?”
“他们是两口子一起来的,我这不是一人嘛——”
闫富贵真拉得下脸来,跟这算上数学题了。
他只解释了一句,便往二大爷这边凑了凑,拉了个板凳坐下了。
瞧见大家手里都有烟,便把目光看向了李学武这边。
甭想,一定是李学武散的烟,大前门的味道他太熟悉了。
经常能闻见别人抽!
你说你会过日子,你能有我闫富贵会过日子?
你抽烟要钱,我抽二手烟可不要钱!
我想抽什么就抽什么,有时候赶巧了,还能抽着中华呢!
“给您点一支?”
李学武没为难他,更没有逗他,掏出烟盒给他上了一支烟。
要是以前,他兴许要跟闫富贵闹一闹,但现在不合适了。
甭说今天的日子,就是他现在的身份,也不适合随便开玩笑的。
闫富贵其实舍不得现在抽,但大家都抽着,李学武又亲自给点了,便也就抽了。
“好好,嘶——!”
“烟还是要少抽。”
李学武见他抽的回味和投入,忍不住笑着提醒道:“您脑袋里的血管不喜欢它。”
“嗨,我也是解馋——”
闫富贵笑了笑,说道:“我哪有钱抽大前门啊。”
“礼账不带补的,”老七坏笑道:“您用不着跟我们哭穷。”
“就是,人民教师呢——”
……
有人就是看不惯闫富贵既要又要的德行,风凉话说的可凉快了。
不过闫富贵也不在意,只要他不尴尬,尴尬的就是别人。
顺着李学武问他身体的事,他转头看向了一大爷,问道:“听说后院聋老太太不太好了?”
这算是较为隐晦的问法了,没问身体不好了,或者哪不好了,就是全不好了。
大喜的日子,易忠海是没想着说这个的。
不过李学武在这,闫富贵又问起来了,他也就点点头确定了。
“跟柱子商量着后事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