敬酒就这样来来回回好几轮,辛北辰心随意动,艺人们浅尝辄止,澳星代表队是重灾区。夏葵双颊泛起绯红的醉意,余衫中间吐了一次,邓总频频跑卫生间,脸色还算正常。
只有左聿桉那杯酒,纹丝不动地放在那儿。
饭局结束,艺人们的保姆车都在楼下候着,辛北辰接了个电话后匆匆离开,连招呼都没打。
夏葵没上邓总的车,半降的车窗里,她跟邓总和余衫挥手道别。
至于两个人是各回各家还是共赴爱巢,她没兴趣知道。这个世界上多得是秘密,她只想好好工作,升职加薪。
不过夏葵确实有点醉了,要不然,她不会对着他俩笑,还笑得那么明媚。
灯火阑珊的晚上,京城里到处都是夜归人。
手机电量仅剩1,本就可怜的电量在饭局尾声互扫微信后濒临关机,不休不眠的加班疲惫也在醉后一股脑地涌出来,她虚浮着步子去大堂扫充电宝。
张歆玥半小时前回了微信:十一点下播,十一点半来接她。
就在她试图稳住手腕对准二维码的关口,手机突然黑屏。
忙碌一天的手机,彻底关机了。
有醉酒不怀好意的男人想要英雄救美上前搭讪,又被她一个眼神杀退。
轻吁了一口气,她揉揉脸,慢吞吞地往门外走。
偌大的会所门庭,还站着一个人。
左聿桉倚在车门上抽烟,烟圈徐徐吐出的时候,他目光凝着夜空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夏葵也站在原地看了一会星星,酒意被风发酵。不知道过了多久,久到脖子酸痛,她才视线下移,醉意朦胧的眼里满是好奇,终于忍不住开口:“你到底在看什么?”
男人投在地上的影子很长,他收视线俯在她头顶,用戏弄的眼神看她,“宇宙。”
夏葵睫毛短促地扑簌了几下,像在思考他的话,几秒后她嗤笑,“你刚才的谎言已经对某个量子产生了纠缠,可能会让南美洲的蝴蝶扇动翅膀,然后造成德克萨斯州刮起巨大的龙卷风,黑山老妖借着这股妖风抓走了唐僧……”
酒醉的人容易释放天性,胡言乱语。
左聿桉把烟在嘴里最后过了两口,缓缓捻灭,唇角弧度变大,“夏小姐做电影宣发可惜了,应该去当编剧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不是?”
迷离的眼神变得娇俏,带着自以为是的愠怒。
左聿桉不想跟一个醉鬼争长短,抿唇点头,“那祝你的作品能早日登上大荧幕。”
酒意在脑海里作祟,夏葵听不懂他的阴阳,眼中瞬间蕴含万千星光,声线细软,“谢谢。”
她细眉泛起柔和涟漪,弯起的眼角像夜幕里皎洁的弦月,有种脆弱又惊心动魄的美。
左聿桉那时候觉得有点口干,他敲了敲车窗,司机拿了两瓶矿泉水下来。
他递了瓶矿泉水给她,让她稀释一下血液里的酒精。
夏葵又道了一声谢,拧开盖子,灌了一口。
凉水下喉,脑子清醒了不少。
可说出的话还是醉话,“你的酒量真那么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