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看着我,一脸轻蔑。
“你从小到大就惯会骗人!不愿意对你弟弟好就直说!”
“你弟弟是最懂事的!不像你!”
我看着对我瞪眼伸舌头的陈良,心想,真懂事啊。
我的母亲,又把我推出去了。
我摔门而出,蹲在楼道里泣不成声。
哭了半天,伸手去包里翻纸巾的时候,发现里面有一颗水果糖。
还有一张小纸条。
上面,是小陈兰歪歪扭扭的笔记:
“我喜欢姐姐。”
陈兰不像陈良一样恃强凌弱。
作为女儿,她和我遭受着同样的处境。
只不过,她长得漂亮,又是小女儿。
父母对陈良的好哪怕落一点残渣下来,也够她健康又快乐地成长。
她不够勇敢,可内心善良,是家里唯一愿意对我好的人。
而现在,陈兰挂断耳边的电话。
她拿着手机,面色是前所未有的惨白。
“爸爸,妈妈,林霜姐姐没说错。”
“警察叔叔给我打电话,说姐姐的尸体在医院,她已经死了。”
11
全家人赶到医院的时候,护士确认了他们是我的家属,有些不快地眯着眼。
“都觉得医院是诈骗团伙了,还要来啊?”
那明显是一句嘲讽。
没有人敢接话,大家都垂着头。
护士领着他们,在太平间,见到了我的尸体。
我死的时候骨瘦如柴,头发因为化疗全部掉光,小小一只窝在病床上。
大腿上,有小时候陈良用烟头烫我留下来的疤;手臂上,有我自残留下的伤口。
一道一道,狰狞可怖。